面调整表情，手指反复练习着手印的弧度。
雪越下越大，她的发梢沾了雪粒，像撒了层碎银，可眼神里的慌乱渐渐褪去，多了几分笃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文东喊 “咔” 的频率慢慢降了下来。
有一场戏，宁缺说起被困荒原的困境，大甜甜饰演的莫山山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轻轻翻了一页书，目光落在书页上，沉默了两秒才抬眼，眼神里带着理解与坚定，轻声说 “我与你同去”—— 这一次，李文东没有喊停，只是盯着监视器，嘴角悄悄勾了勾。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呆了。身边的演员凑到监视器旁，小声跟助理说：“刚才还觉得她撑不起莫山山的清冷劲儿，现在看，眼神里的书卷气都出来了，这进步也太快了吧？”
场记小姐姐拿着场记板，也点头：“一开始我还担心今天拍不完这场，没想到…… 李导调教得是真厉害。”
又一场戏拍完，李文东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终于松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满意：“咔～过了！收拾东西，雪越来越大了，再拍下去设备该冻坏了。”
“是！” 工作人员们齐声应着，脸上都露出轻松的笑意，赶紧开始收拾设备。
大甜甜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快步走到李文东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李导，这一次演得还不错吧？”
李文东转过头，看着她发梢的雪粒，笑了：“呵呵，还不错，有很大的进步。尤其是最后那句‘我与你同去’，把山山的‘外柔内刚’抓准了。”
“嘻嘻嘻，多亏了你的调教！” 大甜甜凑到监视器前，想看看回放，刚看了两眼，就忍不住惊呼，“哇～想不到你居然把我拍得那么漂亮！”
监视器里的画面确实亮眼：雪地里，浅青色的襦裙衬得她身形纤瘦，木簪挽着的头发垂在肩头，雪粒子落在发梢，平添了几分仙气。
她的眉眼干净，没有浓妆，眼神里带着清冷温润的气质，说话时语速放缓，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没有极致的惊艳，却越看越有韵味，尤其是沉默时垂眸看书的样子，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活脱脱就是书里走出来的莫山山。
李文东看着她惊喜的样子，想起前世 —— 那时候大甜甜不知听了谁的建议，去割了双眼皮，原本圆润灵动的眼睛变得有些僵硬，比原先丑了许多，好好的底子全浪费了。
他忍不住提醒：“你的底子好，所以拍得漂亮。记住，千万别去整容，我可不想看到你变成‘悲伤蛙’。”
大甜甜愣了一下，随即赶紧摆手否认：“我又不傻，怎么会去整容呢？我妈早就跟我说了，自然的样子最好看。”
“没有就好。” 李文东放心地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的化妆车，“赶紧去卸妆吧，卸完妆我们回酒店吃饭，今天拍得晚，厨房应该还留着热菜。”
李文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雪幕里，又低头看了眼监视器里的回放，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莫山山不是大甜甜的舒适区角色，但从外形的古装适配度，到她愿意下功夫打磨演技的态度，再到如今逐渐显露出的角色气质，都证明她不仅能驾驭，还能赋予这个角色新的层次。
雪还在下，落在摄影设备上，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工作人员已经收拾好东西，催着李文东上车。
他最后看了眼空旷的拍摄场地，转身钻进了温暖的车里 —— 明天，又会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