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迷迷糊糊眯瞪了一会儿，可心里有事，睡不踏实。
他跟小鬼子勾搭的事，张作霖脑子里那点记忆碎片里影影绰绰有点印象，但具体咋勾搭的，证据在哪，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周全。
光靠猜不行，得拿住实打实的把柄！
不然怎么服众？怎么收拾他？
正琢磨着，门口传来三声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张作霖让李铁柱定的暗号。
“进…”张作霖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门帘轻轻掀开一条缝，李铁柱侧身闪了进来，又迅速把帘子掖好。
他脸上带着风，眼睛里冒着光，压低声音：“大帅！”
“咋样？”张作霖盯着他，心提了起来。
“有眉目了！”李铁柱凑到床边，声音压得更低，跟蚊子哼似的，但张作霖听得真真的，“按您的吩咐，盯死了张总长府上的进出，还有他常去的几个地方…真让咱们抓着点东西！”
张作霖精神一振，伤口都不觉得那么疼了：“说！”
“张总长的一个贴身秘书，前天晚上偷偷摸摸去了满铁附属地那边的一家日本药房，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咱们的人没法跟太近，但那药房二楼，据咱们早先布下的暗桩说，经常有日本军官模样的人出入！”
李铁柱说得又急又快，条理却清楚。
张作霖心里那股火噌噌往上冒！妈了个巴子！果然！跟日本特务勾勾搭搭，借着职权贪墨公款，还他妈跟日本商人牵扯不清！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还有…”李铁柱喘了口气，继续道，“咱们顺着皇姑屯爆炸现场清理出来的线索查，发现安装炸药的那段铁路，护路队里有两个兵，爆炸前一天晚上行为反常，其中一个第二天就请了长假，没了踪影！而这两个兵，入伍时的保人…跟张总长的一个远房亲戚有关联！”
砰！
张作霖气得猛地一捶床板，结果牵动伤口，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大帅！您息怒！息怒啊！”李铁柱和六姨太都慌了。
张作霖摆摆手，咳得说不出话，眼睛却死死瞪着李铁柱，那意思很明显：还有吗？！
李铁柱等张作霖咳喘稍平，才小心翼翼继续说：“目前就这些时间太短，很多线索还没完全挖透，怕打草惊蛇，也没敢动那些人。但这几条线，都指向他，而且…都跟日本人扯着关系！”
够了！这几条就够了！
虽然还没到铁证如山那一步，但对张作霖来说，己经足够了！老子不是法官，不需要他妈的那么多狗屁证据！怀疑就够了！尤其是牵扯到小鬼子，宁杀错，不放过！
张作霖心里瞬间转过了七八个念头。
首接抓人？不行，张景惠在奉系里根基太深，管着不少实权部门，贸然动手，容易引起大乱子，正好给小鬼子可乘之机。
得等个机会…等一个能把他一锅烩了，还让旁人说不出话的机会…
张作霖慢慢顺过气，眼神阴得能滴出水。
“铁柱…”
“属下在！”
“你办得好…继续给老子盯死了！那俩护路队的兵，找机会…秘密控制起来，撬开他们的嘴！但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明白！”
“张景惠那边贪的钱，通的信，给老子继续挖！挖得越深越好！特别是他们和日本人之间的勾当！”
“是！”
“另外，从你的手下里，挑几个绝对可靠、手脚干净利索的生面孔，给老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