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小小的插曲,没什么重要的。
“贤妃娘娘。”
“乔婕妤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贤妃,你先回去吧。”
谢景玄开了口。
贤妃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深深地看了乔予眠一眼,又看向陛下:“……臣妾告退。”
等到贤妃离开,谢景玄才转身,复又看向乔予眠,“三娘,咱们进去吧。”
乔予眠心中不免有些凉。
他如今连装都懒得装了,方才贤妃才出来,他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捉到了一般,匆忙地松开了她的手,眼下却又像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要带她去见容太妃。
曾经她满心欢喜地期待同他一起去见容太妃,想着,同他一起见过了容太妃后,便是被他重要的亲人认可,这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如今,真的要于他一同去见容太妃了,却不想竟是这样的情形。
见与不见,已没什么必要了。
“三娘?”
乔予眠回神,“嗯,陛下,我们走吧。”
“你别紧张,太妃很好说话的,她见了你,一定喜欢。”
乔予眠小幅度地点了下头,任由谢景玄牵着手进了屋。
两只脚踏进屋,乔予眠便闻到了一股混合着干梅冷冽香气的檀香气息,这香气并不呛人,是一股极淡的陈檀的香气,叫人只闻到,便觉得心神安宁。
屋内的陈设也是极简的,处处透露着雅致。
磨平了棱角的桌子上,静静地摆着一个素白的香炉,内里静静卧着燃过半的檀香,余烬压着几点星火,烟气便从炉盖的细孔里缓缓浮起。
禅房的炕榻上,坐着一个眉眼温和,看上去极是慈眉善目的,看年纪与贾太后相仿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赭石色的,布面粗厚长衣,腰间系着同色的布带,两端不做任何装饰,只简单打个结,在她坐着时,这布带便垂落在膝面上。
岁月仿佛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若不是乔予眠知道自己来见的人是谁,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便是容太妃。
“妾乔予眠,拜见太妃娘娘。”
乔予眠很郑重地行了一礼。
“原来你就是玄儿总与我提起的那位乔婕妤。”
容太妃开了口,她的声音极缓,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一般,宁静而又优雅。
乔予眠也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道:“是,娘娘。”
“近前来,让我瞧瞧。”
乔予眠稍稍抬头,看着向自己伸出的那一只因为常年捻佛珠的,莹白温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