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徐公公带路了。”
“娘娘这边请。”
徐公公做了个请的动作。
乔予眠依言从容迈步离开,方走了两步,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朝着暗处才看去的方向轻挥了挥,示意他去禅房中稍后,随后才跟着徐公公一道离开了。
乔予眠本以为是要去前殿,但眼下徐公公带的路分明不是去前殿的路。
直到两人登上约莫着有三十级的台阶,这才来到了一处清幽静寂的院子前。
院中种了梅花,白粉红以及杂色的皆有,这些梅花应与梅园内的似乎是同宗同源,平日应是得人精心照料,生长的极好。
乔予眠没来过几次济慈寺,上一次来,也未曾到过这里,不过眼下瞧着,又有徐公公带自己前来,她心中不禁猜测着,这样清幽雅致的环境里,住着的应当是位凡事都极讲究的女子。
乔予眠心下想到了一个人。
她从未见过一面的那位传闻中在济慈寺修行的容太妃。
除了这位,乔予眠还真想不到其他人了。
正在乔予眠想着时,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藏蓝色的门帘被一只大手掀开。
即便乔予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谢景玄,一瞬间,她的脸色还是极不自然地变化了一下。
她的脸色应当不大好看,乔予眠赶紧抬手,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自己的脸。
冰凉的手指尖触碰到脸上,乔予眠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失态。
“妾见过陛下。”
她福了福身子,既有礼,又疏离。
“三娘,你的伤,可好些了?”
“劳陛下挂念,有孔御医为妾诊治,妾如今已经好多了。”
她说话时是垂着眼皮的,眼珠盯着地面,不去看他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些。
乔予眠以为自己的一言一行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她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倔强的刺猬似的,连说话都是不经意间都带着刺儿的,只有那几个字儿是恭敬的,语气却一点儿见不得恭敬。
谢景玄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方拉起乔予眠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三娘,你……是不是在怪朕没有去看你?”
“陛下多心了。”
“您日理万机,妾这小伤,伤到的本也不是什么要害之处,将养几日便也好了。”
“哪能劳陛下为妾跑一趟,耽误了国事呢。”
谢景玄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他牵着乔予眠的手,放在唇边啄了啄。
“你瞧,你还是在怪朕。”
乔予眠不说话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谢景玄托着手心里的手,男人的手很大,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之中,只是他的心呢,他的心除了能容纳进她以外,可是还能容纳进多少人。
“三娘,朕……”
“陛下,太妃说让您进……乔婕妤?”
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插进了两人之间。
谢景玄眉峰一蹙,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拉着乔予眠的手。
乔予眠只觉得手掌之下一空,凉风就那般轻易地自掌心之间流窜,带走了最后一点儿暖意。
她收回尚在半空中的手,藏回了袖子里,抬眸向禅房屋门口的方向望去。
先前说话的人此刻正站在屋门口,手捻佛珠,不是贤妃,还能是谁呢。
看这模样,先前陛下是带着贤妃来见容太妃了。
而自己不过是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