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行。
朝廷拨的纱布和药水都到了,钱已经花下去了,现在又说没人做,物资白放在那里,人继续一堆一堆的死,下一步就是日俄的军队名正言顺地进驻……大清龙兴之地彻底落入洋人之手。
做?没有人支持。
不做,死路一条。
锡良都觉得头大,他想起伍连德此前说要做口罩的时候,对组织人手的事情非常有自信,他终于想起来要问问,伍连德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至此,一个陌生的女人进入他的视野:礼亲王三格格、苏家少奶奶——爱新觉罗·显珏。
既然她先前向伍连德保证可以组织人手,锡良便赶紧把她找来,问她可有对策。
“谁要空头荣誉啊?”金显珏听到锡良给的处理方案,都觉得好笑,“哪怕是个贞洁牌坊,也能给家里减赋税,哪有什么都不给,就给一个虚名的。伍大人,让人白干,我可说不出口。”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朝廷不给钱,伍连德也不能动手去抢国库。
“什么都没有,谁会好好干?难道只有罚,没有赏吗?秦朝都不是这么干的。”金显珏摇头。
她才不相信朝廷是没钱,要是没钱,哪里还能蹦跶那么久,只怕是没把该喂的人喂饱,才会找理由卡着。
但是如果死咬着就是要钱,最后不是事情办不成,就是做事的人糊弄事,做出的口罩不合格或是不足数,总不能把消极怠工的人都枪毙了。
金显珏知道这次疫情来势汹汹,导致很多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囤过冬的粮食。
自从连续死人以后,市场已经没有人卖粮了,粮商们囤积居奇,等着将粮食卖出高价。
数千年来的灾年都是如此,如果故事是发生在兴盛的王朝,必然会有皇上派来的清天大老爷主持正义。
如果故事发生在王朝末年,结局就是饿死的人太多,活着的人忍无可忍,生出民变,到处都是起义军,一人一脚,合力踢倒摇摇欲坠的旧王朝。
不过,金显珏知道清王朝不缺这一脚,他们自有取死之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让百姓被饿死。
从人类的良知来讲,她不想看到易子而食、现实版的《菜人哀》在自己面前上演。
从自保的角度来说,人饿急了,苏家囤的那些子弹只怕也就能顶一两个星期。
金显珏给锡良出了个主意:“不给钱,那就得给吃的嘛,还有点灯用的煤油,正好现在不让人出去,有些人家连过冬的食物都没来得及囤呢,现在疫病闹成这样,就算给钱,也没处买去。”
直接发钱不好拿,中间多一道手续,不管是采购的,还是运输的,全都有利可图,一头猪到底是一两银子还是十两银子,就看采购的人怎么说。
台阶递出去,果然京里同意了,原本死活说没钱的户部衙门,顺着台阶走下来,说粮食、煤油等民生物资会尽快用铁路运到。
给吃的,对普通人家来说,跟直接给钱的性质差不多,本来他们也需要拿着钱去市场上采买过冬食物,现在食物由官府供给,原计划买食物的钱就省下来了。
至于已经采购了食物的人家,他们也不嫌食物多,谁知道鼠疫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被平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真到山穷水尽了,有一亿根金条在手上,都不如一块大饼在手上来得实在。
一开始,伍连德的想法是按人头平均分配,但是金显珏摇头:“如果一天能缝一百个的人,跟一天能缝一个的人,拿到的粮食一样多,后面就只会变成人人都只能缝一个了。
你不能指望人人都心有大爱,愿意无私奉献,拼尽全力。”
锡良不是庸才,金显珏说得道理,他都明白,给他一点时间,他也能想到处理办法。
但是现在他的头上有无数件大事急等着去做,他是东三省总督,不是哈尔滨一地的父母官。
伍连德是医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