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
为了避免尴尬,这东西她就权当没见过,让他自己处理吧。
梳洗一番后,林岚在院中吃过雪鹤做的早饭出了门,温羡才刚刚醒来。
他昨晚吹了风,夜里便觉得昏胀沉重,却也没想到竟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一眼看到地上挂着他罩衫的木架,他顿时清醒了许多,赶忙起身去看。还好,里面的锦盒和那东西都放得好好的。四下打量一遍,一时没地方可扔,于是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平日里从未用过的暗格,将那锦盒放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小门锁上。
偏巧外间的雪鹤听见动静,端水进来给他洗脸,“主君可醒了,锅上的粥都凉了,主君先净面,奴这就去热粥。”
温羡赶忙直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算是谢意。
昨日林岚和他说过那番话,他心里安定,看雪鹤时也没了往日里不舒服的感觉,不觉对他客气了许多。
雪鹤并不知他这些日子是吃他的醋,只当他心情不错,又多说了句:“主君客气了,家主急着出门,说就不等你一起吃了,让你在家多休息。”
急着出门?
温羡想起来,妻主说过,去找晏安,是为了给天一阁的未来争取赢面,这会儿急着去阁里,八成也是和这件事有关。
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中暗暗祝她得偿所愿,一切顺遂。
·
天一阁。
林岚风风火火地赶到后,听见程掌柜说还没见过晏安,顿时松了口气。
让身份贵重的皇子帮忙还迟到,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她早早将《金刚经》瓷盘准备好,摆在店内博古架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坐在能看到门口的方桌后面,翘首等待她请好的这位特约演员。
这一等就到了将近晌午,林岚和程雪两个茶喝了一壶又一壶,程媛的字都练了十几页了,还是没见到晏安的人影。
林岚不由在心里怪自己,怎么就没和他约个时间,万一他是忘了,这几日都不来,直接办完了公事回京,自己要办的这件事可就彻底没了着落了。
是了,若今日十皇子没有如约出现,晚上还是要去见他一面提醒一下才算妥当。
林岚正在心里盘算,忽见一辆马车在店门前停下。
她心里一喜,刚要上前相迎,却见贺琰带着柳儿和枫儿,摇着扇子自车上下来,径自走到店内的博古架前,打量了一番上面摆着的瓷盘,阴阳怪气道:“呦,林娘子献给太后的大作怎么摆在这儿,没送去京城么?”
林岚不想与她斗嘴,“贺二小姐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贺琰自顾自在最里间的上座坐下,两个小侍跟在她身后,一脸的耀武扬威。
“就是听说娘子给这东西找了个好买家,却不知原是被身边人算计了。”
程雪自然也见不惯她这副阴阳做派,沉声道:“贺二小姐若是有事相告,不妨说得明白些,我妹妹岚儿性子纯善,听不懂这些弯绕。”
“好,”贺琰听出了程雪意指她不“纯善”,但此刻她心情大好,并没计较,将扇子收起在手心一敲,“那本小姐就将话说个明白。”
说完,却也不开口,让柳儿倒了桌上的茶来,撇着茶盖,先在脑海中想了一遍昨日贺鸿升对她的交待:
“首先,你要装作气定神闲,动作,神态,越轻松越好,让那林岚觉得你胜券在握,你来她这里,不是来砸场子,而是来谈条件的。”
“其次,你要铺陈利害,用对对方来说最重要的事打动对方,让对方除了答应你的条件,再无其他的路可走。”
“最后,再好言安抚,不要让对方因为屈就了你的条件下不来台,避免对方狗急跳墙,对我们不利。”
母亲的嘱咐温习一番,贺琰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已经做到了第一点,于是打算直接从第二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