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不就是来源于心底的不确定么?所以她不能模棱两可,要坚定、炽烈地明白告诉他她的心意,才能给足他安全感。
好在这样的心意,温羡感受到了。
虽然他不知她最后是如何洞察了他的那番小男子的心思,但他能真切地感到她话语里的真诚。成婚以来,她为了不用和他肌肤相亲撒过小谎,但关于他的事情上,她的确并没有骗过他。
温羡看了一眼木架上的罩衫。
或许自己真的多虑了。
她如此剖白,对他赤诚而坦率,而他呢?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她先和他说了这番话,不然等晚上就寝,他要是真的拿出那东西,还不知要将两个人陷入何等尴尬的境地。
等明日一早,一定要寻个机会,赶紧将那东西扔了。
他如此打算好,唇角勾起笑意:“妻主的心意,奴知道了,奴如今已然是妻主的人,日后只会尽心侍奉妻主,不会再去争风吃醋了。”
对林岚来说目前为止此生最难启齿的对话完成后,这一夜她睡得很是安稳。
夏秋之交的夜风日渐寒凉,透过门窗的罅隙吹入屋子,倒是把向来觉轻的温羡吹醒了。
他迷离着眼看见林岚又踢了被,无奈摇头一笑,起身替她将被子拉到她胸口,不料光线太暗看不清,竟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团柔软。
心里一惊,温羡赶忙松开手,哪知手刚离开,脸上就挨上了她甩过来的一巴掌,“啪”得一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脸颊的火辣感蔓延开来,温羡疼得微微蹙眉,一连茫然地捂着脸,看着明明看起来在熟睡的女子。
她这是……又做了什么梦?
好在妻主没被梦魇惊醒,他替她揉了揉她伸出来打他的那只手心,将她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盖好,这才重新睡下。
孰不知待他睡熟后,身边的林岚缓缓睁眼,侧首,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方才她睡着,感觉到胸口被触碰,大脑还未完全醒来,下意识以为他要做什么,才伸出手甩了那一下。
她脑海中的本意只是将他推开,哪知听见清脆的一声,才知道是打到了脸上。那一刻,她才完全清醒过来。
可她心里尴尬得要命,不知怎么解释,毕竟自己今日什么 “会对他负责”“ 没人能代替他”的肉麻话说了一堆,这会儿被碰一下就翻脸,着实有点儿不合情理。
于是她权衡一番,还是决定装睡。
虽然一场小小风波造成什么影响,但却让林岚认识到一个事实:不管她嘴上怎么说喜欢,哪怕昨夜两人已经有了妻夫之实,她还是没办法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他做那件事。
说白了,就是她到底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胡思乱想一通后,林岚还是睡着了,她睡得太晚,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得老高,阳光将一夜的寒凉之气一扫而空,换上融融暖意。
身边的人也还没醒,一双长睫安静地垂着,日光的照映下,在眼睑处投下两蹙短密的阴影。
林岚看了看他的脸颊。昨晚她使了十成力气,打在这样白嫩的脸上,也不知他当时得有多疼。
怀着心疼和愧疚,林岚起身走到两人挂衣服的木架前,想挪到窗前替他遮挡些已经有些刺眼的日光,然而她刚一抬起那木架,就听“啪嗒”一声,一根木棍状的东西落在地上,旁边趴着一只被摔开的锦盒。
林岚看着那东西反应了一瞬,顿时恨不得自己没起来过。
原来他昨日又是晚归,又是举止怪异,是因为去买这东西去了?至于为什么买这玩意,林岚不用想也知道,应该还是和吃醋那事有关——他怕自己“失宠”,想取悦她罢了。
但他昨晚又没拿这东西出来,估计是自己那番话让他放了心,已经后悔买这东西了。
想到这里,林岚将地上的东西装好,重新放回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