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抬起头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眉眼,想起梦里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忽然间,她不确定阿郎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小声道:“阿郎,点灯好不好?我想看你。”
宋持砚最终还是点了灯,她在光亮下仔细描摹、确认他的眉眼,越看眉头越是深蹙。
宋持砚觉察出端倪,握住她的手,“看清我的脸了?”田岁禾点点头,不想去想为什么阿郎越看越不像他,只要他还在就好了,她放了心贴着他心囗。
平稳的心跳和清雅气息让人安心,田岁禾揪住他衣襟,“阿郎,我们来接吻,好不好?”
不好。
宋持砚不想被她当作三弟,尤其在此刻,但也正是在这种时刻,他无法纵容她继续想。
他既厌恶她的认错,又不得不承认是认错让他得以乘虚而入。宋持砚低头吻住她。
温和地辗转片刻,他撬开了她的唇瓣。田岁禾刚要开口迎接,刚刚经历过一遭失落,她总觉得现在跟她交吻的是个陌生人。生份的感觉令她拘谨,她的唇瓣好久没打开。“岁禾,张口,让我进去。”
宋持砚出了声,她才怯生生地打开,让他湿润的舌尖探入,但她的舌头不由自主躲避。
宋持砚只得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往后躲:“舌头给我。”田岁禾犹豫了会,试探着伸出了舌头,她被卷入狂热的纠缠中,整个人变得飘飘然。
黑暗中只有唇舌交缠的水渍声,还有两人越发失控的呼吸。田岁禾彻底瘫软,没了心情去为没来由的怅然而纠结,她的眼梢一片糜丽的飞红,唇色殷红若血,鬓角都被薄汗浸湿,含泪眼眸春情流溢,迷离地望着宋持砚。
宋持砚目光稍暗。
他放在她后颈的大手往前、再往下,覆盖揉握。她正是不禁碰时,哪怕有里衣在,也被他手心因为多年握笔生出的薄茧稍稍一碰就战栗。
“别这样……
他吻上她的脖颈,田岁禾无力地低吟出声,“阿砚。”宋持砚吻得更重了。
田岁禾只能捧住他的脸,将他往上带,退了一步:“要不,我们还是像方才那样吻吧。”
宋持砚笑笑,知道她在躲避他更过分的欺负,生出逗她的心思:“可你不太会吻,怎么办?”
田岁禾听出了淡淡的嫌弃,但有些人学东西就是快,就说当初他们一块阿翁学雕刻,她就学得还比他快许多,快到了让他曾怀疑是她夜里偷偷练过。虽情得这个道理,但她还是不想被他嘲笑,强词夺理:“我们以前都没这样亲过,你却那样熟练。可你说你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可能,哼一一你根本就不是阿郎!她说着忽然愣住了,又想到了什么,凝神打量着他的眉眼,手描摹他转折清晰的鼻梁。
宋持砚眉心微凝起。
田岁禾露出怀疑之色,皱了皱眉,甚至抵触地想推开他。宋持砚按住了她的手,清冷眉宇间凝起:“别想了。”就这样把他当三弟不好么?
田岁禾不自在地扭了扭,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宋持砚沉默地凝她良久,凤眸被漆黑浸暗。他选择转移话题,“无妨,再来几次就熟练了。”
他过分平静地说完,吻了下来,温柔得过分的吻前所未有的缱绻,诱她沉浸其中。
田岁禾的思绪被他打断,手不能自抑地环住他脖颈。再来,再来,再来一次…
结束之后,田岁禾浑浑噩噩,她缓了许久,抬起眸凝着他的时候,适才眼中的怀疑和不甘再次浮露,宋持砚毫无对策。甚至想,“还要再来么?”
他低下头,田岁禾迅速捂住自己嘴,戒备地看他。“你,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宋持砚心一沉。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良久,在她胆怯戒备的目光中,宋持砚是心渐渐下沉,他从前审问过许多人犯,知道眼睛可以窥探到人的内心,但往往都是嫌犯在他审视下被击溃心防。
今日他却在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