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一缓,可好!”
他无半分动容。
温嘉月脸上血色褪得干净,望着他这反应,恍神无措。她这两日也想了许多,但她始终不明白,他那日为何会生了要她全心当他的人的念头。明明不信任她,却又能说出如此矛盾的话。但此刻的混乱中她突然捋清楚了一些,他之所以怒,便是觉得她没有选择站在他这边?
虽有些荒谬,但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他想将自己留在身边.….….
短暂的一片死寂中,温嘉月闭了闭眼,随后起身。“王爷身上有伤,我来吧。”
那声音轻的她自己听不见,只是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玉带,褪衣袍的动作也小心又细致,生怕扯弄到他的伤处。
随后她拉着他坐下,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褪下。手柔软无力地攀在他的颈侧,也不敢用力,然后缓缓将双腿跪在他两侧。她回回生受他的粗暴,身子上便落得到处痕迹,嬷嬷心有不忍,曾隐晦地与她提了几句讨巧的办法。
她彼时怨恨半点听不进,如今想来,不如迎了他,也能少受些罪。娇艳欲滴的身条落入眼中,难免令人喉咙一窒,李承钰瞧着她生涩又认真的模样,心口怒火倒也平息了几分。
语气却仍是嘲讽:“桑家百年风骨,到你这,算是给毁尽了。”身前的人本就扶不稳当,半天寻弄不至,极其愚笨,未料在他说完此话,突然失力,腰陡然往下一沉,李承钰将人抱了个满怀。温嘉月颤抖着,鸣咽声不止。
那日在马车里刺进的刀,也划伤了她的手臂,伤口犹深,嬷嬷给她缠了厚厚几层细布,眼下即便隔着衣袖也隐隐渗出了红色。李承钰瞧见了,却浑然顾不得。
他被身上人缠得欲要窒息,怒火早已殆尽,只剩要将人拆骨入腹的念头。扶在后腰的手下滑,将那身子紧紧压向自己。很快肩膀处的伤口也渗出了血,腥红交织间,两道急缓的声音随之纠缠。寝房的门窗紧闭,月影透过窗牖上的影纱徐徐照进来,旖旎渐消。温嘉月眼睫扑簌几下,平复了几息从那怀里退出,缓缓起身。虽双腿软绵无力,也并无太多不适,只是手疼得厉害,她将衣服都套上,系扣子时就难免有些吃力。
待穿戴整齐,又转回去,为身侧的人穿上衣服。她没忘她原是来探他伤势顺便上药的,如今见那纱布被血染透,想来伤口崩裂,就没敢伸手过去。
.….王爷还是唤太医来吧。”
李承钰扫了一眼那微颤的指尖,以及那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抬起的头。“伺候本王,你不乐意?”
“没有。”
回答得并不犹豫,声音除了有些嘶哑以外,依然是柔和的。李承钰皱了眉,却并不再多问。
那不甚冷静的情绪消散后,他便也觉得没必要了。他何必为个女人去折腾,她若能想通最好,若想不通,那她存不存在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温嘉月回到院子,嬷嬷打来热水替她清洗,又帮着把手臂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缠。
处理完一切之后,便疲累地躺在床上。
祁王嘲讽羞辱的言语回荡在耳侧,令她心口觉得隐隐闷地似要喘不过气。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活着,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这样坚持多久,却无比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
东宫深夜。
太子昏迷了两日,幽幽醒来时,身边太监正好赶回了。“才招的,人已经死了。”
太子虚弱地靠在床侧,拿着帕子捂嘴咳嗽了好一阵,终于平缓下来,气息也不稳当:“尽量处理干...…别留下痕迹。”太监应是。
“父皇那边是何反应?”
“圣上那儿暂未定罪,瞧着怕还是要拖上一阵,殿下可要让奴才去禀报王爷?”
太子摆了摆手,并不心急:“不必回禀,他能如此配合孤,想必早已经料到了。至于父皇向来如此,倘若他不疑心,孤便也不用费心。”顿了顿,又道:“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