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分明是这孩子贪嘴惹出的祸事,怎么好让你破费……”杨夫人见此情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见那金锁已经挂在了孙儿脖子上,只得拍拍他的脑袋道:“还不快谢谢朱夫人!”
小孩还陷在方才短暂窒息的惊恐中,抱着祖母的胳膊往后缩,不敢与朱夫人对视。
朱夫人笑说:“孩子没事就好,这会儿就不必计较虚礼了。”
杨夫人的目光回到庾明舒身上,有万分感激却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她带着和蔼的笑意问道:“庾姑娘,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子?枉我我虚度半生,竟从未见过。”
海姆立克这个名字很难作本土化翻译,庾明舒稍加犹豫就决定略过去。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法子,论其原理,无非是知道事物卡在什么位置,就朝着这处用力撞击,只要吐出来就好了。”说着,她又补了一句,“无论老少,都能用这个办法。”
“再小一点的孩子也能用?”朱夫人有些疑惑,“若是不满周岁的孩子,咱们一只手就能盖住他整个胸腹,会不会把孩子压坏了?”
“如果是不满周岁的孩子,可以先让孩子趴在成人的手臂上,拍打他的背部,能直接咳出来是最好的。”
庾明舒认真解释了一番,右手在自己身上比划,“若是不成,就把孩子翻个面,头朝下,脸朝上,用两指按压孩子的胸廓中间,也就是这个位置。”
朱义山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此刻庾明舒在他眼中就是真神仙。他仔细地听她叙说,又认真地提出疑惑:“如果噎食的时候身旁没有别人又当如何?”
“那便像我这样。”庾明舒大大方方做了个示范,“双手抵住腹部,寻个边缘圆滑的桌几,反复挤压直至吐出来为止。”
朱夫人笑道:“我今日记下了,这个办法是实实在在能救人性命的。”
庾旦才从人堆里挤出来,凑到姐姐身旁,小声说:“阿姐,方才杨夫人是不是答应了准你一个请求?”
庾明舒轻轻揪住他的耳朵道:“我都没往心里去,你还惦记上了?”
庾旦双手合十,虔诚道:“你能替我求杨公免了昨日的功课吗?”
“梦里什么都有。”庾明舒指间使了点劲,庾旦立刻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先前被派出去请疾医的下人这会儿才回来,跟在后边的白胡子老头跑了一路,气都没喘匀,就听说人已经救回来了,他这遭白跑一趟!当下郁闷地打道回府。
杨夫人虽然年过七十,耳力却依旧敏锐,刚才庾旦嘀嘀咕咕说的话她一字不落都听去,自然能想起不久前着急之下许诺了什么。
“庾姑娘,方才我答应你以厚礼答谢,便不能食言。”她微微倾身以示诚恳,还十分温柔地问她:“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庾明舒沉默地看着她,很快就转移视线望向了杨从恩。
你还别说,她还真有个愿望。
杨从恩与她四目相接,当下就反应过来她想说什么,但庾明舒迟迟没有开口。
按之前的计划,庾明舒是想以庾二郎的人设进书院,此刻人多眼杂,她不可能以女子身份直言要进书院,更不可能当众编出什么“我有一个二弟,他也想进长安书院读书”。
“我救人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也并非贪图您的谢礼。”庾明舒含泪推辞,说了一番违心话,“此事还是不提了罢。”
杨从恩看出她言不由衷,叹了口气,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姑娘若是还没想好所求何物,那便晚些时候再说。”
…
晚些时候,指的是宴席结束以后。趁着天色未晚,庾明舒追上了杨家刚要起步的马车。
“杨公留步!”
车夫听见这一声呼喊确实是留步了,茫然地看看朝自己跑来的小姑娘,又回头望向马车内坐着的人。
车帘掀开,杨从恩仿佛早有预料,平静地看向窗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