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人加快脚步赶过去,才看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
自庾明舒被支去和朱义山游园,这一桌的长辈就聊起了十多年前的旧事,人到岁数就爱回忆往昔,回忆时还容易深陷进去,他们聊得入了神,便没有人注意到杨夫人手边那个沉默的孩子。
小孩眼馋桌上的桃花酥,趁着杨夫人松手的时机自个儿扶着桌子腿去了对面,踮起脚伸手一掏,竟真让他抓到了糕点。
许是担心被大人发现,小孩吃得着急,一口咬下去小半块桃花酥,鼓着腮帮子狼吞虎咽,结果就是被噎得喘不上气,瞬息之间小脸发紫。
好在他还知道拽杨夫人的袖子,引起了一桌长辈的注意。
这下满院子的宾客都看见他噎食了,围在边上着急上火,朱夫人作为宴席的主办人最是紧张焦虑,当即就让下人去附近的医馆请疾医。
“等疾医赶来府上,这孩子就算有命活着也该憋成傻子了。”庾明舒嘀咕了一句,眉头紧皱,挤开过道上焦急张望的人群,拼了全力来到杨从恩夫妇与那孩子身边。
杨夫人急得脸颊都在颤抖,右手不断拍打孩子的后背,祈求这样能把卡在孩子喉咙里的东西出来。
庾明舒见状直接拦住她,将孩子抱起了来,急切道:“这样拍背是拍不出来的,我有办法,让我来吧。”
吴秋娘看见女儿这番举动吓得脸色发白,她不愿咒一个可怜的孩子,可事实就是这孩子若在明舒手里出了什么事,庾家根本担待不起。
“明舒!”
吴秋娘欲呵止女儿的举动,杨夫人却像是病急乱投医,当真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庾明舒:“你真能救回佑儿?这孩子是我杨家长孙,更是我与郎君的心头肉!若姑娘真能救下佑儿,无论你索求什么,我都愿答应!”
急救是与时间赛跑,这时候再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庾明舒不语,只是一味回忆海姆立克的手法,从后面抱起小孩,左手攥拳抵在小孩的胸腹之间,右掌紧紧覆在左手上,双手快速向上冲击。
周围一群人再着急也只能干瞪眼,他们大多没学过医术,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操作更是闻所未闻,只是瞧她格外有把握的样子,应当不是唬人的。
“这是哪家的姑娘?朱员外还有从医的友人?”
“听说是已故庾御史的女儿,谁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医术……”
“医者救人讲究望闻问切、用药施针,如她这般抱起孩子一通捶打算什么医术。”
“这位姑娘看起来娇小瘦弱,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在一片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中,小孩嘴里掉出一团粘稠的糊状物,随后便传来急促的喘息与咳嗽声。
庾明舒亲眼看着小孩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才敢松一口气,把孩子放回杨从恩夫妇面前,道:“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
她的施救无疑是成功的,不需要侍医来证明,只看那孩子恢复寻常的脸色、逐渐喘匀的气息,还有劫后余生的哭泣,就足以证明她的办法起了效果。
可庾明舒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学过医术,也没有照顾幼儿的经验,连她的母亲都没料到这一遭,她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办法?
杨从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低头教训因口腹之欲惹祸的孙子。
到底是在别人家的宴席上,看客众多,他只训了两句就被杨夫人拦下了。
朱夫人也出来劝和,带着一脸愧疚之色道:“此事都怨我,方才明舒已经提醒过了,我还把这糕点留在桌上,平白害了小郎君遭罪。”
说罢她朝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步履匆匆将刚取来的首饰盒子递到主子面前。
朱夫人打开锦盒取出一条金链子,链条下缀着一只金镶玉的长命锁,她转手就把长命锁套在了小孩的脖子上,带着歉意说道:“这金锁寓意好,便赠予小郎君算作赔罪,惟愿小郎君岁岁平安、长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