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互信任,方能长久。”“有今日世子的这番话,我已放心很多,只是.…到底难免还是会有些忧虑,若真有朝一日,到了山穷水尽再难继续的时候,我只希望世子不要因此苛待伤害她。”
崔氏抬起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握紧茶盏,双眼死死盯着秦津,渴望一个答案:“世子只管写信给我,我来带她走,绝不再攀扰世子一分一毫。闻言,秦津眉心微动,面对崔氏双眼含泪的无奈,他站起身,再次朝崔氏躬身行礼,郑重道:“晚辈愿对神佛起誓,绝无那一日,更不会苛待伤害薛娘子,否则天打雷劈,人神共诛。”
顿了顿,他继续道:“若真到了再难继续的时候,我会与薛娘子好生和离,写信给夫人。”
秦津第一句话是承诺,第二句话是为了安一位母亲犹如惊弓之鸟般彷徨不安的心。
泪珠瞬间流淌了下来,崔氏连忙低下头用帕子擦拭,秦津垂下眼,微微侧过身子,待到崔氏止住了泪,见他竞还躬身行着礼,当即便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快坐下吧,说起来你我也是很久没有见了。”秦津这才坐下来,正巧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又有几家离得较远的门户将礼送到了,崔氏拿起礼单,一一看过去,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一一仍是不见薛溶月秦津看穿她心中所想,并未再绕圈子:“薛娘子今日未到,夫人以为是何缘故?″
崔氏苦笑两声,将礼单交给下人后挥了挥手,待人走远后,她叹道:“怕是在怪我当年丢下她.…
秦津闻言却摇了摇头:"晚辈斗胆直言,夫人若是这般想,便是错怪薛娘子了。”
崔氏一怔。
秦津说道:“若薛娘子真的对当年一事心存芥蒂,今日她一定会来,不仅会来,还会风风光光,趾高气昂的来。”
崔氏显然听进去了,不由将手中的帕子握的更紧了。秦津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她从未因当年一事怨过夫人,所以今日才没有来贺喜。虽说已经过去良久,但只要薛娘子今日前来,恐怕喜宴上必定要议论起当年一事,薛娘子是不想因为她而搅乱了这场喜宴。”“我想贺礼薛娘子一定也送到了,夫人不妨看看御安长公主送来的贺礼中可有不在礼单上的物什。”
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落下,崔氏泣不成声:“我以为她是怨我的,当年那么小的她追着马车一直跑,我心如刀绞,却一直不敢让车夫停下,甚至不敢回头看一限,我是…我是怕,怕一旦停下来了,我就再也舍不得走了,是我错…”
秦津垂下眼,将一只微微有些发旧的布偶拿了出来。可以看出这只布偶一直被人精心保存,连一根针线都未曾断裂,只是布偶背后有些泥渍的痕迹,可以看出被人费心清理过,只是有些痕迹并非清洗便可轻易抹去的。
秦津将布偶递到崔夫人面前:“当年之事,彼此各有难处,并无对错之分。我今日冒昧留下与夫人叙话,一是不想夫人误会薛娘子,二来便是为了这只布偶。”
崔氏显然已经认出了这只布偶,她指尖发颤,喉咙发紧:“这是……这是当年我为小月缝制的布偶。”
而且眼前这一只,正好代表当年一家四口中的她。“正是。“秦津道,“当年薛娘子追马车并非是为了挽留您,而是想将这只布偶给您作个念想。”
颤抖的指尖抚摸上布偶上绣着的簪花,崔氏捂着嘴,强忍着哭声,双肩却止不住耸动。
她痛苦地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一幕一一大雨瓢泼,羸弱的孩童手中紧紧攥着一物,执着地追在马车后面,大雨几乎将她的身形淹没,她一边跑一边喊着母亲,似是不知疲倦一般,跌倒了就爬起来,一直追在马车后面。
她只看了一眼,就心痛的恨不能晕过去,想要让车夫停下,可她害怕、胆怯。害怕停下马车后女儿会出声哀求她留下来,胆怯面对女儿那双懵懂可怜的对眸。
所以,她只能叫车夫再快一些,好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