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长乐县主说些什么。
虽说隔着一段距离,薛溶月听不到声音,但不用想也知晓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柳三娘十有八九是在煽动长乐县主来与她争锋。净奴显然也想到了此,拉着薛溶月的衣袖走慢了一些,刻意避开在前引路的宫人,压低声音附在薛溶月耳边轻轻说道:“娘子,长乐县主恐怕会生出事端,我们不得不先小心提防着。”
对上长乐县主跃过柳三娘径直看过来的复杂目光,薛溶月脑海中忽然想起在临县时那个梦,在众叛亲离时,在她落入狼狈境地时,唯一对她施以援手的人只有这个曾经相看两厌的长乐县主…
若说起来,她与她之间本也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若论起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今日我抢了你想要的胭脂水粉,明日我夺了你要的衣衫首饰报复回来。
薛溶月笑着勾了勾唇,收回目光摇头道:“不会的,不用担心。”净奴一愣,诧异地看着薛溶月,但细细想了一下,好似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依据。
略显燥热的微风拂过插在少女云鬓上的步摇,长乐县主收回目光,复又看向身前哭哭啼啼的柳三娘,淡声问道:“你想我怎么帮你教训薛溶月?”若是柳三娘抬头瞧一眼,便会发觉出长乐县主神色毫无动容,或许就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可惜此时的她抹着眼泪,一心想要长乐县主替她找回颜面,哪里顾得上这些。
轻咬着下唇,柳三娘哽咽着试探道:“若是能让薛溶月也丢丢人就好了,今日可是宫中盛宴,若是出了丑,看她还如何张……”长乐县主笑了起来,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不如我派人将她的衣裙扯坏,让她在大殿上衣衫不整?”
柳三娘心中一喜,又听长乐县主继续说道:“或是在她酒水中下药,找个男子羞辱她,让她名节尽失?”
“还是县主聪慧!十个我也不及县主您………"闻言,柳三娘想想就觉得痛快,眼泪珠子立马不掉了,难掩雀跃地抬起头,却撞上长乐县主面无表情的神色她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对,眼底的雀跃僵住,在长乐县主冷淡的目光中,嘴唇嗫嚅半响,也只胆怯地挤出来了两个字:“县……长乐县主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她,随即轻嗤一声:“从前是我小看你了。你也过于自谦了,哪里是你不及我,明明是十个我也不及你狠毒,我原以为“你兄长恶事做尽,我虽厌恶,可到底想着你是无辜的,从来不曾因此疏远过你,却不想你七.……你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是你柳家咎由自取,可你不恨作恶多端的兄长,也不恨溺爱偏袒他的父母,却偏偏恨上了薛溶月。”“若论起来,自薛柳两家开始商议定亲后,她即便不待见柳家长辈,可又何曾有哪点对不起你?倒是你,先是在她面前卖乖恭维,又在我面前贬低唾弃,首鼠两端。”
“我以为你是胆小,担心与薛溶月亲近之后,会被我不喜才会如此行事,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你本性使然,柳三娘,你可曾想过,你除了是柳家人,也是活在这世上的女子。”
说完后,长乐县主难掩失望,不再看柳三娘僵硬住的神色,擦着她的肩膀远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与我从来都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