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来的文章。
“小姐谬赞了。久仰小姐大明,小儿时常提到您。今日一见,蓬荜生辉。”
许母情不自禁望向儿子,这才是他钟爱的甜小姐吧,能言善语,温柔体贴,比那位愁眉苦脸的苦菊小姐好了多少。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随身丫鬟就两个,奶嬷嬷一个,座驾是豪丽的八角马车,跟着脚夫、家丁,声势浩大。
娶她做妇,倒也能帮衬夫家。
许母对这位豪门儿媳妇很满意。
“不是刻意奉承,您家院子我看一眼就喜欢,书香世家,有品位有格调,连琉璃瓦上的花纹都是读书人家惯用的水鱼纹。”
甜沁绘声绘色说着,如戴了层面具,这番明媚装的成分多,真情实感少。
朝露和晚翠对望一眼,心照不宣。
毕竟她也在榻上病恹恹了许多时日,听闻有去许家的机会,才强提着恢复精神。
“小姐若喜欢,时常带着老爷夫人一块来作客,寒舍不胜荣幸。”
许母要留甜沁用晚膳,被推辞掉了。
天色将暮,她得严格控制时辰。
甜沁临走前深深看了许君正一眼,含情脉脉,许君正同样含情脉脉,激动欲泪。
“你的问题我已替你问过姐夫了,你也得到答案了,这次科考,莫要让我失望。”
她沉郁着擦过,声如蚊鸣。
许君正怦然,差点跪下和她宣誓,“我一定会取得功名,一定。”
“嗯,我等你。”她道。
……
送考那日,人头攒动。
余家全家出动,已然出嫁的咸秋亦至,一家人的期许都在余烨身上。
余元最后叮嘱道:“争气些,你大姐姐贵为皇后,二姐姐是侯府夫人,你作为余家长子,满城权贵都盯着,切不可丢全家人的脸。”
余烨满口答应,被何氏拉去喝了几杯参茶,免得一会儿对策时口干舌燥。
咸秋也要叮嘱弟弟两句,被甜沁抢话:“大哥哥,你总说我看不懂书阁的书,你倒是考个功名,让妹妹刮目相看呀。”
她今日送考,特意戴了贵重的虾须镯,珠光宝气熠熠生辉,衬得她整个人也炫目得如太阳,漂亮得挪不开眼。
余烨微笑道:“虾须镯是姐夫送的吗?有姐夫保佑,必定能考中。”
甜沁笑盈盈得意:“当然了,掉到了湖里姐夫都给我捞回来,独赠予我的呢。”
人员杂乱,咸秋几番插不进话,只好作罢,听着甜沁的夸耀,脸色隐约暗淡了。
未久,官兵清场,余烨踌躇满志。
余家人目送他背影消失后,打道回府。
上马车时,甜沁不管不顾地先上,竟在咸秋这嫡女加侯府夫人前头,荷叶边的裙摆翩翩,爱不释手地抚着那只虾须镯。
“真美啊,平时都舍不得戴,姐姐姐夫家的东西就是好,姐夫最疼我。”
她喃喃自语着。
“可惜对策考试,许久见不到姐夫呢。”
咸秋一愣,何氏很明显不愉快了,甜沁这贱丫头如此肆无忌惮,仗着谢探微的照顾便枉顾规矩,她做了谢家夫人似的。
前段时日春日暴雪,甜沁被埋在雪山,是谢探微相救,二人孤独相处十多日。那时一定有了什么,敢叫甜沁如此得意猖狂。
用晚膳时,余元担忧地道:“谢贤婿是这回的主考官,不知会不会格外关照烨哥儿。算了,打铁还需自身硬,烨哥儿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文曲星附体也是考不上的。”
何氏道:“老爷,你又苛责烨哥儿。”
甜沁忽闪着认真,煞有其事道:“爹爹放心,姐夫是看重亲情之人,疼爱兄弟姊妹,能力范围内一定会关照大哥哥的。”
“姐夫不顾生命危险冒雪救我回法慧寺,替我正骨,为我熬药,那时我曾到姐夫的厢房,他透露大哥哥文章写得不错,有很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