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派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
她看着判官那已然恢复威严、不容置喙的脸，又瞟了一眼旁边笑得像只偷腥狐狸的江妄，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最终，她所有的挣扎和抗议都化作了一声有气无力、充满悲怆的叹息，肩膀彻底垮了下来，苦着一张脸，认命般地小声道：“……是，属下……遵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死半路。
反正地府她也熟悉了，说不定死了还能换个部门投胎呢。
判官的决定已下，再无转圜余地。
江妄满意地勾起唇角，那双桃花眼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瞥了林昭一眼，仿佛在说“看，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他优雅起身，对着判官微一颔首，算是告退，随即对林昭道：“林姑娘，既然如此，便随我走吧。”
林昭苦着脸，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她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江妄走出了判官殿那威严的大门，身后的殿门缓缓闭合，仿佛隔绝了她最后一点安全感。
离了判官殿，行走在幽寂的地府道路上，周围是朦胧的鬼雾和隐约的魂影。
江妄走在前方，步履从容，衣袂飘飘，仿佛不是走在阴司，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林昭跟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翻滚。
她偷偷瞄着江妄的背影，最终还是没忍住，快走几步，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又带着点谄媚地开口：
“那个……江城主？阁主大人？”
江妄脚步未停，只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嘿嘿，”
林昭干笑两声，“您看，我就是好奇我能力低微，脑子也不太好使，还老是闯祸，判官大人都时常嫌我碍眼。”
“您这般人物，为何非要指名道姓地要我啊？这……这不是委屈您了吗？”
林昭极力贬低自己，希望能套出点实话，哪怕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江妄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不习惯被重用？”
“不是不是！”林昭连忙摆手，“就是觉得……受宠若惊，心里不踏实嘛。”
“您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总得让我提前有个准备，免得耽误了您的大事。”
她眨巴着眼睛，努力做出真诚又无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