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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2 / 4)

流,看着平静,却令人心惊。

这才是真正的谢无泪,那个令仙朝震怖、杀人如麻的修罗。

方才那点报复心,被这无声注视浇得半凉。

她下意识想后退,却又硬生生忍住:不过是个子高些、眼神沉些,她怕什么?

可目光撞上他深暗如渊的眼眸,那点强撑的底气还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他好似什么都没做,又好似什么都做了。

那道目光,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让人心悸。

“怎么,殿下不敢了?”

他声音依旧温润如玉,不带情绪,听在虞欢耳里却比落雨寒凉,还掺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

虞欢轻轻叹了口气,心知无非是想逼她知难而退,压下那点发怵:“罢了,还是去道场吧。”

谢无泪垂眼看她片刻,那抹迫人的气息慢慢敛起,又恢复了慵懒倦怠的模样,缓声应道:“也好。”

仿佛方才那瞬的危险,只是她的错觉。

步下重楼,雕花木门推开,晨雨裹着潮气扑面而来。

虞欢指尖刚凝聚灵力,想化出光罩挡雨,却见谢无泪手中多出一柄油纸伞——

伞面绘着极淡的墨竹纹,伞骨剔透如羊脂玉。

他执伞于她头顶,霜雪气息随之笼下来。

“不必耗费灵力。”他声线裹着未散的倦意,亦有不容置喙的温和,“撑伞便好。”

虞欢:“?”

修士何需凭伞遮雨?

拒绝的话卡在喉间——推拒显得刻意忤逆,接受又浑身不自在。

可总比那次披他的外衣要好。

最终只得按下别扭,微一点头,随他步入雨幕。

油纸伞覆盖下,两人并肩而行,雨声被隔绝在外,圈出一方狭小天地。

身边男人的气息如新雪初霁,混着南疆潮土的清涩味道,萦绕鼻端,挥之不去。

虞欢目光落在他执伞的手上——手指修长,淡青血管如溪流隐于玉质肌理下,连指尖都透着精美,竟比那通透的玉伞还白,分外惹眼。

可惜,这样的手,生在了这样会装的人身上。

刚走下藏书阁数十级石阶,便撞见几位冒雨来查阅典籍的核心弟子。

他们正低声交谈,瞥见两人共撑一伞的模样,瞬间噤声,纷纷躬身避让。

虞欢眼角余光扫过,有弟子满面惊愕,有的对谢无泪怒目而视,还有人看她时眼神复杂,藏着同情与惋惜。

这些目光如细密的针,扎得她下意识加快脚步。

谢无泪却恍若未觉,稳稳撑伞,步伐依旧从容:“不必急。”

他侧眸看来,眼神在阴雨天里显得格外幽深,“雨大,走慢些。”

话音刚落,头顶雨势骤然转急,砸在伞面上的声响密集得吞没了外界杂音。

伞沿垂落的水帘愈发厚重,将这方小天地围得更紧,她身上的幽昙香气与霜雪气交织,彼此细微的呼吸声错落。

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黑,两侧藤萝垂落如织。

明明是清晨,天地间却晦暗如黄昏,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沉郁。

未行多远,虞欢便察觉异样——头顶的伞明显倾向她这边,风雨不透,而身侧的人,露在伞外的半边肩背已蒙上一层湿意,月白衣料洇出深浅水痕。

他分明能用灵力隔绝雨水,却偏要执伞,还将遮护全然让给她,连衣袖都刻意同她保持半寸距离。

南疆的雨沁着透骨潮气,打湿长发,他却似浑然不觉,一门心思维持这过分疏离的礼节。

虞欢心下冷笑:既打心底厌弃与她相近,又何必惺惺作态撑伞?

既然你要躲我……

想起他方才口是心非,那番让她“靠得再近些”的虚伪言辞……

她不妨如他“所愿”,看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脚步忽然向他那边偏移半寸,肩头轻轻蹭过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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