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蹦蹦跳跳的,离远了看,像粒又肥又圆的跳跳糖。黄色标线警醒而刺目,崭新的系船柱立在码头泊位边缘,还没有磨损的痕迹。一切貌似保留着原始的自然生态,又被不自然的现代事物闯入,恰好维持在一个怪异的平衡节点上。
“小辛。"河风匀缓,吹开明翡鬓发,“他真的很好吗?”“当然啊。”
小辛没有看港口,反而在看她,“明翡姐姐,你觉得他好吗?”好与不好,她没有定义的资格。
对明翡这个人而言,他毋庸置疑的好。可若站在男女关系的角度,他又冷情得令人伤怀。
他说喜欢她,是俗世意义上的喜欢,却给不了她俗世意义上的关系。说参与她的人生,又只是他参与她的,她永远永远的,被排除在核心之外。核心内,才是他真正有血有肉的世界。
她难以参透,唯有以此办法,走过他世界的某个角落。明翡的指腹轻抚着鹦鹉螺冰冷的表盘,她永远碰不到指针,时间不因任何而停摆,正如她和他交织又注定分离的人生。她释然笑着,用温柔到入心的语气说:“他当然好,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也许一年、三年、五年,往后数十年,终有一日,她与他错失于命运洪流中,她也会成为"小辛"之一,受着他无处不在的福荫。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不好。
下午,明翡和小辛进了延市最大的商场,又找了个奶茶店坐着。小辛年纪确实与她相仿,但还要大些,只是明翡今日的装扮活脱脱一位高智女白领,这姐姐一叫,便改不了口了,但她瞧出明翡平易近人,身上没有在写字楼里待久了的班味。
“姐姐,今天我领导说一定要好好招待钟先生带来的人,你是他的……”“秘书。"明翡面不改色心不跳。
“秘书不应该跟着他吗?”
“我太笨了。"她既不能戳破钟聿行的谎言,也不能直说两人关系,“跟着钟先生,会给他添麻烦,不如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哪怕是吃喝玩乐。
小辛半信半疑,但钟先生在她心中是宛若神明的存在,她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带女朋友见工作伙伴,还要伪装成秘书。太不正经了。
她脸一红,安静了好一会,才又慢腾腾地开口:“姐姐,其实今天领导……应该是钟先生,批了很大一笔钱下来,就是用来带你玩的。”“是吗?可是我没什么要玩的。”
“我知道,可能钟先生不知道吧。"小辛说,“如果姐姐不玩,这笔钱就浪费了,嗯……如果当时姐姐让其他人都来,最后就是咱们平分,但现在只有我,我独吞那么一大笔钱,不是很好……
明翡问多少钱。
她心心里有个大概的数字,玩一下午,再夸张,再结合钟聿行的财力,最多最多也就一两万。
但小辛说,十万。
“多少?”
“十万。”
“姐姐,你、你花一点吧,再给我留一点…”明翡哭笑不得。
太离谱了,不过她没拿手机问个缘由,只是垂眼又看手腕上的鹦鹉螺。今天戴手上久了,她常常无意识地去用指腹抚蹭表盘,上面已隐隐约约印下透明的指纹。
“你们这儿有卖翡翠的地方吗?”
“翡翠?”
十分钟后。
小辛带她来到商场负一层卖首饰的地方,过道上还夹杂了很多转盘抽奖信息,虚拟的概率和奖品印得占满牌板大半,目标俨然是不懂行的中老年人。明翡可不是。
不仅不是,还是行内人。
“小姐,我们这的翡翠是明码标价,不砍价的,成色都很好,还是金镶玉,没标虚价的。”
“你也是打工的,成交一单你也有提成。"明翡无所谓地笑笑,“帮我问问吧,你只要告诉你领导,我是做翡翠的,什么货配什么价,我心里有数。”女员工半信半疑,但已经被她的话撬动到了。明翡又说:“你们这的货没旁边那几家离谱,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