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玉足?容颜靓丽?
他口中女子,莫不是婠婠?
祝玉妍在发觉徒儿出事过后,当即去往净念禅宗附近探查询问。
从香客和附近摆摊商人口中得知,那日确有一白衣女子,沿着西南方向奔逃。
于是,她也一路追寻过来。
只因进山方向有所不同,再加脚程快过王也,故而走在了他的前面。
她打量一眼王也,但见他相貌俊朗,五官分明,气场漂浮,如聚散无常之云。
“道长如何称呼?”
“武当王也。”
果然是他!
祝玉妍柳眉微挑,星眸含怒,但随之隐了下去。
且先隐匿身份,试探试探此人斤两再说。
念及此,她拱手作揖,浅浅一笑:“终南散修玉衡子,见过王道友。”
“至于道友所述之人……莫不是阴癸派弟子婠婠?”
散修?
王也双眼微眯,打量此女面相,但见其:上停如覆雪琉璃,中停似雪岭孤松,下停冰髓筑台,骨色透青,宛如冷瓷。
正应:璇玑逆演,罗睺蚀月,孤鸾焚星,天地为炉炼己身之相。
这类人性情孤傲,惊才绝艳,虽游走于正邪之间,却是心境澄明,向道之心坚定。
游走正邪之间的道士,再加识得婠婠,莫非也是真传道之人?
王也点点头:“正是。”
“但,玉衡子道友怎会也……”
未等他说完,祝玉妍便浅浅一笑:“阴癸派祝玉妍宗主,与贫道是莫逆之交。”
“日前,祝宗主听闻徒儿逢难,托贫道一同进山寻找,未曾想却在此处逢遇同道。”
“不知……道友怎会来寻婠婠?”
王也笑了笑:“实不相瞒,在下想找的,乃是法琳和尚。”
随即,他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一遍,唯独隐去荣姣姣这部分。
“哦?”
“竟有这等事?”
祝玉妍双眸微眯,心中暗喜,这法琳若是真能挑起佛道争端,于圣门来讲,可谓有益无害。
“想不到……此事竟还关乎我道门存亡?”
“既如此,那贫道更加不能坐视了!”
“王道友,你我一同寻那法琳,好生给他一个教训如何?”
这玉衡子气息强大,与许开山在伯仲之间,甚至尤胜几分。
若能有她相助,王也自然乐见其成,便点头答应下来,与其并肩而行,向着深山走去。
既然‘名’为同道,言语交谈之间,免不了说到修行话题。
祝玉妍虽为阴癸派出身,却心怀大志,自幼效仿苍璩老祖,阅览百家典籍,胸怀百家之术。
在交谈之中,率先提出‘修德以进道’之论。
“道,无形无象,生化万物,并内在于万物之中。”
“德,是为道在具体事物之体现。”
“修养内在之德,既可融汇天地万物,天地万法,使自身回归生命本真,不妄为,自清净,继而同于大通,与道合真。”
“此法与儒家的万物一体之仁,亦是相同之理。”
“贫道所修之法,便是修德以进道。”
王也暗暗点头钦佩,心说这位玉衡子道行不浅,所论之法鞭辟通透,深谙道中三昧。
她,绝非常人!
“不知王道友对此有何见解?”
王也懒散地挠了挠后脑勺,慢悠悠道:“道友所言修德以进道,确为至理,德为道显,养德即是养道根。”
“然,在下以为,德字可分命灵之德,心性之德,曰:性命双全之德。”
“性功修心,如明灯指路,命功炼形,如灯油添续,二者相合,方是水火既济,生生不息。”
祝玉妍心中暗笑,修德以进道确为《道德经》修行之论。
但这只是修行的第一步,此后还需斋心坐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