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东西也就来不及思考。比如明明那么好找的位置,靳韫言竞找不到自己的车。
薄夏只当他是不熟悉停车场所以才没找到地儿,更何况他那样养尊处优的人平日里总是有人帮他开车或者停车的。
薄夏径直走向自己停车的区域,远远的那辆豪车即便外表再低调在这儿仍旧格外显眼。
“在这儿。”
薄夏站在跟前,用眼神示意靳韫言上车,她处理完这件事也可以早点回家。告别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副驾驶的座位被打开,靳韫言靠她靠得很近,身上裹着淡淡的木香,仔细闻还有不明显的烟草味,但半点儿不难闻:“上车,为了表达感谢总得请你吃顿饭。”
他总是温和的,身上带着的侵袭欲也是温和的,像是一片让人毫无防备的雨,顷刻间入侵你的所有领域。
于是薄夏没对他有任何防备,脑海里一片空白,最后推脱两句还是不知道怎么地上了车。
也不知道是安全带有问题还是因为她有些紧张,坐上后薄夏没卡进去,试了两次仍旧如此。
“别动。”
靳韫言侧着身子靠她近了些,抬起手重新拉出安全带,调整片刻后耳边轻微的″咔哒"一声。
她一垂眼就能看见他的喉结,心神也跟着像是被风搅动的水面一样,压根来不及思考究竟是自己操作失当还是别的问题。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堵得厉害,远远地看去车水马龙,一眼望不着尽头。
眼见着暮色即将四合,两边的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将前路照得清明。远处的尽头晕染着一片明晃晃的黄色晚霞,美得有些震撼。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美的夕阳,上一次见还是在南桉。南桉只是个靠旅游业发展的小城,所以天气很好,好到几乎有段时间每天都有漂亮的晚霞。奇怪的是,离开那座城市太久她竞然会有那么一丝的怀念。怀念回南天里的潮湿,也怀念雨后的火烧云。对比柔软的南桉,京市好像总是冷硬的,冷硬到她也跟着少了许多潮湿的眼泪。
经过一片江水,绚烂的霞光铺在江面上摇摇晃晃。薄夏不愿独享这片风景,偏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叫靳韫言的名字:“你看,外面很漂亮。”他只看了一眼,可那一眼里壮丽的夕阳沦为了她的背景。靳韫言只看到她被霞光染上颜色的侧脸,她的眼睛总是亮的,带着某种坚韧,好像带有某种不可忽视的生命力。
车在路上绕了很久,刚开始薄夏还打趣说他这是打算把自己卖了,等到达目的地,她抬眼瞥见饭店的名字才发现他带她来吃的是南桉的家常菜。“感觉这家会对你口味。”
那家餐厅虽然位置偏,但做的东西确实地道,甚至比薄夏先前在南桉某些景区吃到的还要正宗。
她太久没吃到这些,尝了口鱼,见靳韫言不动筷子,担心他在迁就自己。问了以后才知道他不爱吃鱼,因为小的时候被鱼刺卡过。是了,他不喜欢吃鱼不喜欢雨季,有时候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去南桉。薄夏出身鱼米之乡,从小吃鱼,自然也有同样的经历,她撑着腮帮跟他讲起从前的趣事,讲自己被鱼刺卡了以后被大人逼着喝了很多的醋,酸倒是酸到了,鱼刺半点没有下去的迹象。
可后来还是爱吃鱼。
只是靳韫言没有跟着笑。
他只觉得荒唐,被鱼刺卡住不去医院反而喝醋,是没有常识还是不够关心?靳韫言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帮她弄好鱼肉,然后夹到她碗里:“慢点吃。薄夏怔了半晌,最后还当他和孟叙白一样习惯性地照顾别人,没有再多想。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再像个小女孩一样总是期待着别人的感情,理性清醒也成了她的代名词。
吃完饭靳韫言顺道带她去兜风,她开着玩笑说昨天代驾做得不吃亏,豪车也开了豪车也坐了,只是开的时候有些提心吊胆而已。他回想她昨天晚上的表情,感觉不出来半点提心吊胆,只觉得她像是开惯了一样,好像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