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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3 / 9)

披风卸下来,挡在裴淮瑾身前,与此同时,四周忽然窜起数十个黑衣侍卫。

那些侍卫训练有素,几十人未发出一丝声音,也未让陈三虎他们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

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开始,也是在一瞬间结束的。只有几声鲜血溅出的"噗噗″声渲染进寂静的黑夜里。裴淮瑾走到三步之外的树下站定转身,低头卸下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翻来覆去看了看。

苏安将溅了血的披风收起来,楚鸿带领着其余人如来时一般训练有素的退下,只留三人押着陈三虎。

对面雪地上鲜血汇聚成河,裴淮瑾衣角纤尘不染。陈三虎看着四周小弟们的尸体,就像是看一场恍惚的梦,梦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平生第一次知道"怕"字怎么写,哆哆嗦嗦的样子比之方才的陈福还不如,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又高又壮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求饶都忘了。

裴淮瑾寡淡的视线从他右手上扫过,“砍了。”他的神情淡漠,游刃有余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不过的事情,说话的同时,从苏安手里接过帕子低头擦拭扳指。陈三虎倏地瞪大眼睛,原本还瘫软的身子如同脱水的鱼一般开始奋力挣扎,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侍卫一脚踩进雪地里。手起刀落,陈三虎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密林。远处村子里隐隐浮动着灯光,裴淮瑾眼睫微垂,神情中透着一抹冷漠而厌世的疏离感。

他仿佛没听到面前的动静一般,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扳指上面的血痕。那是方才那青年溅出的血。

素来有洁癖的男人不口口露出一抹不悦。

等到将扳指彻底擦拭干净,反复确认再无脏污之后,他将扳指重新带回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男人压着削薄的眼帘,居高临下看着被踩进泥里的陈三虎,勾了勾薄唇,语气客气问道:

“夜挺深了,三虎兄,现下,我可以回去就寝了么?”陈三虎巴不得眼前的瘟神赶紧走,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死命点头。裴淮瑾轻笑:

“那小娇娘……

“不、不敢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我、我回去就自宫再也不敢了!!”

裴淮瑾厌恶地瞧了眼地上的脏污,褪下身上的大氅,吩咐苏安:“脏了,拿去烧了"。

说罢,平静地压回视线,转身朝林外走去。从始至终,他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正眼看了陈三虎一眼,仿佛那人如肮脏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世子爷一个眼神的光顾。林子外面站满了陈家村的村民,各个噤若寒蝉。方才林中陈三虎的惨叫声,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此刻见到裴淮瑾出来,脸色一白,眼神哆哆嗦嗦地闪躲着,全都不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裴淮瑾面色不变地从人群中经过。

星星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清冷矜贵的公子哥儿侧脸轮廓分明,带着些漫不经心,低垂的眼眸中情绪寡淡。

周围的人群面面相觑。

其实对于陈三虎,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深受其害,对于陈三虎的行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他们让陈顺将秋霜交出去确实做的不地道,但更多的也是出于自保。如今见裴淮瑾为民除害,除了对他心生畏惧之外,不免也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

其中一个小朋友在裴淮瑾经过的时候,小声道了句谢,旁边的人见状也小声跟着道了谢,随后那道谢之声越传越开。众人见他并无不悦,慢慢的,道谢之声此起彼伏。他们虽不敢靠近裴淮瑾,但除掉恶霸的激动心情让他们不由得小声欢呼起来。

裴淮瑾回到陈顺家,第一件事就是去逼室沐浴,等他从逼室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早就围满了村民。

有人拿了自家治疗骨折的膏药,送到陈顺家,有人拿了自己种的的瓜果蔬菜,站在陈顺家门口犹豫了好久,最后一跺脚,鼓起勇气递到了裴淮瑾面前。也有些女子拿了自己最喜爱的荷包和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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