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魏珏怔然看她,怒不可遏。
疯了,真是疯了!
公然抗命,就是为了魏云给她画的一幅画?廉价又可笑。
她哪里来的胆子,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忤逆之举,她是不要命了吗!
魏珏走上前,一脚踩住若窈抢救下来的残画,声音冰冷:“本王的命令从不说第二遍,你亲手烧了它,本王饶你不死。”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再往下移,看见她手上的被木炭波及的烫伤,最后对上她执拗倔强的眼睛。
若窈攥着画卷一脚不肯放手,抬眸望着他,抿唇不语。
魏珏凝着这双眼,眉头紧蹙。
别说是丫鬟下人,就连手足兄弟,满府上下都没人敢对他展露这些的眼神。
这是忤逆,是挑衅!以下犯上,绝不能容忍!
魏珏眯了眯眼,神色狠厉,“要找死?孤可以成全你。”
死?不,她不想死,她还想活。
若窈眸光松动,渐渐松了手。
如此刻为了一幅画赌气而死,那她这这一年来吃的苦,受的累,卑躬屈膝地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奴婢……遵命。”
若窈垂下头,将画卷从男人靴子底下抽出来,跪着爬到通红的火炭边,将画卷缓缓凑近。
这时侍卫跑过来通报,说:“王爷,棍杖长凳备好,随时可以行刑,请王爷示下,统共要打多少棍。”
魏珏冷冷道:“打死为止。”
问话的侍卫不敢走,这话一听就是气话,三爷不过调戏一个婢女而已,岂能真因为这个打死了,这可是王爷的亲兄弟啊。
侍卫踌躇间,藏锋也跑来通传,“王爷,徐夫人刚好探亲归来,听闻三爷挨罚,正往这边来了,侍卫们拦不住。”
不是拦不住,是不敢拦,徐夫人虽是妾室,到底是长辈,府中上下尊称夫人,王爷靠在先王面子上也敬着几分,侍卫怎么敢和年长的夫人动手。
魏珏随藏锋出去,亲自监督魏云挨罚,料徐夫人再怎么心疼儿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哭闹。
人一走,小书房只剩若窈一个。
她连忙叠好残画,顺着领口藏进小衣里,忍着手上的烫伤将火盆和木炭清理好。
庭院里,魏云的惨叫声震天响,痛哭流涕没有一点主子的体面,来来往往许多下人都瞧在眼里,这下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徐夫人哭喊着跪在晋王面前求,魏珏让人请她起来,不予置评。她无法,只得让人请太妃过来说情。
下人报信一来一回,等英太妃赶到时,魏云被打的满头大汗,后臀渗出血色,真要喊没声了。
英太妃连忙让侍卫都停手,挡在魏云面前,软声劝着怒气未消的儿子。
“王爷再生气,别气着了自己的身子,你弟弟犯了错惹你生气,是他不好,该罚,但他毕竟是你弟弟,骨肉至亲,就看你父王的面上,饶他这一次吧。”
徐夫人扑在魏云身上,看见儿子伤的重,差点哭晕过去。
魏珏:“饶他这次还有下次,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与其留着他玷污我晋王府的脸面,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英太妃是个心软的人,看魏云进气少出气多,伤成这样也是不忍心,继续劝道:“珏儿,莫要打了,你弟弟伤的够重了,他已经知错了,让徐夫人带他回去看大夫吧,你弟媳大着肚子,看你弟弟这样会被吓到的,伤了胎气就不好了,怎么说也是府中第一个孩子,就当看在你未出世的侄儿面上吧。”
徐夫人也俯跪在魏珏脚下,连连叩拜,“王爷放你弟弟一马吧,是我没教好他,都是我的错。”
魏珏:“夫人是长辈,不必跪我,我也受不起,还不快把徐夫人扶起来。今日他吃了教训,便罢,回去闭门思过,英氏未生产之前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