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褚吟惦记着姜幸,沿街买了几盒荔枝煎,连带着还给自家和嵇家带了点伴手礼。
她斜睨嵇承越一眼,“你来南华,叔叔阿姨知道吗?”“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他的语气不咸不淡,面上表情恍然,仿佛她的话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笑话。
褚吟心心里疑惑很多,撇撇嘴,“我们这个年纪确实没有事事必须告知的必要,但我会习惯性在家庭群里说一声。”
嵇承越两只手都被占满了,根本没法再去接别的东西。他耸肩,表示对她新买的伴手礼无能为力。褚吟狂摆手,一副不需要他多操心的样子。下一秒,她站定在他的面前,将他勾在指尖的编织绳朝里嬉,几盒糕点稳稳当当地挂在手腕上,左手瞬间空了出来。他苦笑一下,“大小姐,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嵇少爷谬赞了。"褚吟拍拍手,肆意洒脱。两个人再次提步,她自然而然地重回刚刚没聊完的那个话题,“你们家有家庭群吗?”
嵇承越亦趋亦步地跟在她的身后,言简意赅,“或许有,但我没有。”褚吟大致是听懂了。
现如今微信应用广泛,多则五百大群,少则小号聚成三人小群,互发游戏小链接。
嵇家怎么可能会脱节。
褚吟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好奇心害死猫,从上次那场没有嵇承越的家宴就该知道,嵇家内里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安宁祥和。“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嵇承越随口问了句。久久没有回应,他掀眼,身旁的人竟又不知何故呆呆出了神,贝齿轻咬着下唇,眼睛滴溜溜转着,不清楚在暗自琢磨着什么。他叹口气,“褚吟。”
褚吟怔了下,意识迅速从混沌中浮出水面。她强撑着抬头,目光在周围路过的每一张面孔上掠过,这种带着好奇、惊讶和探究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走了,回去。"她立刻调转方向,朝酒店的方向走。嵇承越追赶两步,“不逛了?”
“你瞧瞧你多扎眼。"褚吟声调不由提高数倍。话落,他狐疑地张望四周。
这一刻,原本因为他那优越的身量而短暂驻足的人,陡然间看清他的容貌,皆是不自觉地倒吸了口凉气。
只是,若细瞧的话,大多数目光都会在褚吟的身上多做停留。嵇承越绷不住了,怒极反笑,“有没有可能扎眼的那个人是你?”“怎么可能!"褚吟的视野所及之处,一片昏沉黯淡,压得极低的宽帽檐下,墨镜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将外界强硬地隔绝在外。嵇承越故作平静地瞥一眼她,“好了,走吧。”他不想再陪着她当被围观的某种奇特地标,况且,这段突如其来的对话本就转得生硬,他可不能辜负了她的好意。
回到酒店,褚吟在玄关就已经撒掉了鞋子,包包、手机,所有东西顺手丢到柜子上,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在这个只出门一趟便湿黏到急需冲澡的城市,她能在外边逗留这么久,实属难得。
恒温水流兜头而下,如天降甘霖般涤荡着满身的不适,将她从令人窒息的暑热中彻底解脱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一身清爽迈入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嵇承越端坐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茶几上那几张她从门店带回来的城市限定贴纸。她甩了甩头发,从水吧下方的冰箱拿出一瓶巴黎水,“你打算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你说呢?"嵇承越淡定抬头,认真地审视着她,手里生动可爱的卡通贴纸跟他此时的表情极为不符合。
她扯下肩上搭着的毛巾,揉成团朝他砸去,不耐烦地说:“快滚去洗澡。”嵇承越轻松接住,慢悠悠起身,笑得很欠揍。她没好气地瞪他,转头走向卧室,却被他突然拉住胳膊,忙不迭往反方向节。
直到温热再次冲泻而下,浴袍湿嗒嗒地裹缠在身上,她这才从恍惚中醒来,赶忙撩起贴在额前的湿发,惊呼:“嵇承越,你干什么?我刚洗完澡一一啊!“干一一”
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