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沐霖赢了棋,情绪不错,就着满桌佳肴,拿出了自己的藏酒,问梁京濯:“会喝酒吗?”
周明贞闻言要制止,“吃饭喝什么酒呀,又不是应酬,人家京濯还是开车来的。”
梁京濯看一眼谢沐霖手上的酒瓶,点头应了声:“能喝一点。”
见梁京濯答应,周明贞也不说什么了,吩咐骆姨去提前煮点儿解酒汤。
骆姨笑盈盈应了声好,去厨房煮汤去了。
谢清慈看一眼坐在身边的人,不知道他是真能喝还是假能喝。
管家开了酒,取来分酒器斟了两盅,放到谢沐霖与梁京濯手边。
透明的茅台杯,酒液醇香挂壁,倒满一杯。
梁京濯很少自己饮酒,但应酬场合难免会碰到,他的酒量算不得很好,但也绝不差。
红酒、白酒、西洋烈酒……都能喝点。
当然,也深谙酒桌文化,第一杯要敬尊位与主客。
只是今天这个场合与他参与的每一场应酬都不同,但又有相似之处,今天的尊位与主客都算是谢沐霖。
他举杯起身敬酒,却在递出酒杯时顿了一下,看着坐在对面的谢沐霖沉默了两秒。
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应酬场合上大多以职位称呼代替,官方礼貌且不易出错,但今天总不能称呼谢总。
谢清慈握着筷子,只见身边起身的人忽然停在半程,缓缓转头看过去。
在看见他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纠结的神色后,抿唇眨了眨眼睛。
想起昨晚他与她发消息时,从善如流地说出“岳父”二字,这会儿当面却居然说不出口了。
不到两秒的功夫,周明贞也察觉出了气氛的凝滞,正准备开□□络气氛,说家里吃饭不用顾及这么多,随便喝喝就行。
梁京濯忽然开了口,“我敬您。”
说完,停顿一秒,唤了声:“岳父。”
语气太过一本正经,站在一旁的管家都无声笑了起来。
在叫出口之前,梁京濯思忖了片刻,爸爸与岳父比起来,还是岳父更正式书面一些,而且他与谢清慈还没正式结婚,叫前者有些太过亲密,就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并不准确。
周明贞到了嘴边的劝解之词没说出口,闻言也低头笑了一下。
谢清慈莫名觉得靠近他那一侧的耳朵泛起灼热的温度,昨天只看文字,今天是亲耳听见,她夹了面前盘中的一块鱼,递进嘴里。
谢沐霖初听这个称呼也不自在地滞怔了一晌,很快恢复如常,回应后,示意梁京濯坐,不用太拘礼。
除去刚开场时略尴尬的气氛,整顿饭吃得还算和谐温馨,谢沐霖虽装腔作势看似不慎满意,但频频主动问起梁京濯工作与生活状况的细节已经出卖了他。
满意着呢。
甚至在饭局结束后还邀请梁京濯去他书房,看看他收罗来的古玩藏品。
周明贞冷眼瞧他装,但也不戳破,让骆姨将解酒汤给两人送上去。
餐厨残局由佣人收拾,周明贞拉着谢清慈坐去了会客厅,等梁京濯与谢沐霖从楼上下来。
瞧一眼楼上和谐的气氛,周明贞再次笑了起来,对今天谢沐霖的表现很满意,“成了,今晚好好夸一下你爸。”
谢清慈笑了下,喝一口佣人上来的茶水。
周明贞忽然想起来,梁京濯来过了,谢清慈也应当去一趟梁家,不能比人家少了礼数。
“你是不是也找个时间,和京濯一起去一趟港岛?”
谢清慈闻言想了一下,“最近应该不行,展馆那边还没忙完,而且快开学了,事情有些多。”
义展要办一个月,到九月底左右才能结束,她不太好抽身。
周明贞点一点头,“那你和京濯商量一下。”
说完,瞧一眼谢清慈的侧脸,笑一声:“最好在领证前去。”
总不能婚姻登记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