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浴室之前,谢清慈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祈祷不要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然而,并没有。
整洁干净的干湿分离区,大理石洗漱台面也都收纳得井井有条,除了一些颜色单调沉闷的男士面护以及须后水,就再无其他物品。
她暗暗呼了口气,将浴袍放进存衣篮,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轻咬了下唇,着手脱了下来。
将湿衣服丢进脏衣篮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同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的内衣怎么办?
思绪骤然一滞,她有些懊恼地捂了捂脸。
怎么就答应在这洗澡了呢?
应下来的时候,她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浴室的门在此时忽然被轻缓敲了两下,温姨的声音在外响起,“谢小姐,我来拿衣服。”
谢清慈抬起头应了声:“好。”抬脚迈进了淋浴间。
不管了,先洗再说。
得到应允,温姨推门进来,正收拾脏衣篮中的衣服,谢清慈忽然从淋浴间探出个头。
“那个,温姨,请问您这边有内衣清洗剂吗?”
还是自己悄悄洗掉,再吹干比较好。
温姨顿了一下,笑起来,应道:“有的,我去给您拿。”
谢清慈笑一下,“好,麻烦您。”
温姨笑着点了下头,拿着脏衣服走了出去。
淋浴间的门重新关上,谢清慈终于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完美解决。
温姨不一会儿就将清洗剂送来,她轻声道谢,让她放在外面就行。
热雾熏蒸,她擦一擦头发上的水渍,走出去将清洗机拿了进来。
清洗结束,她穿上浴袍,先将头发吹干后,又站在洗漱台前吹内衣。
夏季款,轻薄透气,并不难吹,不一会儿就接近半干。
手中的吹风机强劲轰鸣,谢清慈看一眼手中的单薄布料,滞顿一晌,将原本就离出风口很远的衣物又往远处挪了一些。
热风通灌,气温跟着攀升,一阵若有似无的很熟悉的香氛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她看一眼手中的衣物。
刚刚的清洗剂好像不是这个味道的。
她蹙一蹙眉头,寻找气味的来源,最终,搜寻的目光定格在身上的浴袍。
深灰色系的绸缎面料,熨帖舒适,只是尺码对于她来说有些大,腰间的系带打上结还余留好长一截垂下来,裤子是完全穿不上的。
她神思凝滞一瞬,忽然想起这个味道是在哪里闻见过的。
佛手柑的前调,薄荷与雪杉木的尾调——
梁京濯的身上。
意识到这一层面,谢清慈骤然觉得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下意识屏住的呼吸在窒息感漫上脑际时才重新恢复。
再抬起头,镜面中映出的少女脸颊,潮红上涌。
浴袍是新的,那应该就是他的衣橱香氛是这个味道的。
在意识到这应该不是他日常的私人用香后,那濒临窒息的感觉终于缓解了许多。
扇一扇脸颊上的温热,低下头来继续吹内衣,余光却无意瞥见存衣篮内一方黑色的物件。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一只叠放整齐的男士内.裤放在里面。
-
梁京濯在换衣区按着眉心站了会儿。
他的衣服都在主卧的衣帽间,他若是现在去,有点不合适。
谢清慈还在里面。
让温姨去也不合适,他的私人贴身衣物一向都是钟叔在整理。
但这种情况让钟叔去也更加不合适了。
他顿了片刻,还是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钟叔不知去了哪里,一路走出去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从正厅上了楼,走到主卧门前,整个廊道静悄悄的,梁京濯在门前静立了会儿,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