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摆放。周围并没有刺鼻的烟酒气,反而被一股雍容雅致的香气笼罩着。
香味来自于厅中央的铜制香薰灯,雾气袅袅弥漫,白麝香和荔枝木的混香,悄无声息地净化室内空气。门童引领庄眠上楼,台球滚动碰撞的清脆声响,间或夹杂着女孩娇柔的笑语。
她走近,看见钟亦珩正跟人打台球,几位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孩簇拥着他。
中德混血的公子哥自信十足:“小爷苦练一个月,这次绝不可能再输掉。”
钟亦珩侧过身,一边擦巧粉一边问:“砚森呢。”
“说不来,忙。”
就在这时,钟亦珩余光瞥见庄眠的身影:“庄眠来了。”
庄眠拿着文件淡定上前,语气平稳道:“亦珩哥,我代表浦华来签合同。”
钟亦珩示意边上的酒柜,“合同放那儿,等我打完这局。”
庄眠和钟亦珩仅在钟家打过几次照面,交集不多。
她住在钟家那几年,钟亦珩鲜少回去,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
为此,闻令仪没少苦恼,大儿子放浪形骸,可别搞出个不三不四的私生子来。
“庄眠?”一道带着惊喜的女声突然响起。
庄眠闻声转头。
林安歌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好巧呀,居然在这儿遇到你!”
“是挺巧。”庄眠微笑,“我来工作。”
“我是来找未婚夫培养感情的,”林安歌娇声抱怨,“可他居然抛下我不管,真不识好歹!”庄眠手持合同,被林安歌拉着坐在沙发上叙旧聊天。
钟亦珩对一旁的漂亮陪玩说:“去看看谢先生睡醒没。”
“钟老板,您就别为难我们啦,”穿着粉色旗袍的女孩软声撒娇,“我们哪敢打扰。”
“不用看,已经醒了。”有人说。
庄眠循声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紫檀百宝嵌屏风,精巧繁复,隔出后方一片私密区域。
影影绰绰间,男人从沙发上懒洋洋地坐起身,撩开半垂的纱帘,自屏风后款步而出。
黑衬衫,黑长裤,领口随意敞着,一身散漫不羁。
有公子哥招呼:“谢总,来打几杆?”
庄眠浓长的睫毛微动,看了谢沉屿一眼。
谢沉屿视线扫过她脸庞,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东西扔到她怀里,语气悠闲:“怎么,还想再破连败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