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章
落地窗外呼呼吹过冷风,店内更显安静,汤匙动一下都惊天动地。汤慈放下汤匙,双手放在桌下悄然绞紧,赧着脸装傻充愣:“什么……什么样的。”
盛毓拿起先前买的咖啡喝了抿了一口,自然道:“择偶标准。”他说的太清楚,嗓音磁性,字正腔圆,吧台的老板往卡座睇了一眼。汤慈嘴里含了一块温热的梨,余光看到老板转过头去忙其他事情,才含糊地说:"学习好的。”
盛毓不置可否哦了一声,略过这个话题,正色道:“你和那俩人之前有过节?”
汤慈将嚼碎的梨块咽下去,简单地将初中发生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盛毓听得眉心拧起,双手抱胸气势凌人道:“你堵我车的劲头上哪去了,被人欺负只会忍着?”
汤慈忽略额头的酥痒,抿抿唇道:“他们只是传些谣言,我当时忙着学习没时间理会这些。”
盛毓眉心未舒展,唇角的弧度也压平,他从风衣口袋内掏出个银色的小方块,隔空朝汤慈扔过来。
汤慈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银色金属沉甸甸缀在她掌心,还留有盛毓指尖的余温。
是他经常把玩的那个打火机。
汤慈抬眸茫然地看着他,“谢谢……我不抽烟。”盛毓平直的唇角有了上扬的弧度,指尖挲了一下抬起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下次再被欺负,用这个打回去。”
一杯热腾腾的雪梨红糖水下肚,汤慈小腹坠痛的感觉减轻,手脚都暖和起来,出了店门被冷风一刮也没太冷的感觉。打火机在手中反复摩挲,汤慈凑到盛毓身边,表情严肃,“这个打火机真的要给我么,看起来很贵。”
盛毓低眸,“给你就拿着。”
汤慈“噢"了一声,认真握着打火机,走出斑马线外:“我会好好珍惜的。”盛毓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拽回斑马线内:“看路。”走到公交车站,汤慈要坐的那班车正好到站,不是高峰期,车上的空余座位很多,放在平时算得上幸运的事情,此刻她却没那么开心。庞大的公交车噗地一声自动开门,机械女声播报到站信息。汤慈脚尖点地,讷讷对盛毓说:“那我走了。”
盛毓抬了抬下颌。
汤慈慢吞吞进入车厢,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上一个乘客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她想也没想将窗玻璃开到最大,不顾车内零星几个乘客异样的眼神,探头对着窗外还未离开的身影说:“谢谢,盛毓,谢谢你。”
盛毓站在车外,视线和她齐平,“我听的到,不用说两遍。”汤慈指尖捏着窗框,抿着唇看他。
这是小时候的汤慈迟到的道谢。
盛毓抬手将她的指尖掰开,从外面将窗户关上:“坐好。”隔着布满划痕,不够清晰的玻璃,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雾蒙蒙的,带着温暖的湿度。
汤慈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没来得及点头,公交车就轰隆隆开了出去。√
深秋的雨降了几轮,气温也降至零点。
大风整日自教室窗外呼啸而过,窗外光秃秃的树枝随风摇摆不停。学生们都换上了厚衣服,但下课时间,非必要几乎没有人到教室外活动。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天色又阴沉下来,铅灰色的天空酝酿着冷雨,汤慈靠近敞开的后门,将外套的扣子扣到了顶。
盛毓撂下笔,和周弋阳下楼抽烟。
周弋阳一摸口袋,挑眉:“毓哥,带火没?”盛毓掀眸:"下楼买。”
周弋阳点点头,抬脚要走,看到汤慈从书包的夹层中摸出一个银质的打火机,犹犹豫豫地递向盛毓。
盛毓没要,“不是说给你了,自己收着。”汤慈“噢"了一声,听话地将打火机放回了书包。周弋阳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是那个银质的打火机,语气不可置信:“你把打火机送汤慈了?!这不是你一一”“走了。”
他话没说完,被盛毓拍在肩膀上的动作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