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温灼否决。
她又能逃到哪儿呢?
傅沉越来越近,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稀薄。
他甚至没有刻意释放什么,仅仅是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就让她感到一种被剥开伪装的窒息感。
尤其是他嘴角那抹极淡却令人心悸的弧度,仿佛无声地宣告着:“你跑不掉了。”
就在他距离温灼仅剩几步之遥,温灼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暗流时,傅少禹突然像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身。
小叔的眼神好可怕!
“小叔!”
他立刻张开双臂拦在了温灼的面前。
傅沉眼神冷如刀,扫了傅少禹一眼,那目光中的寒意几乎让周围的空气冻结成冰。
“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就在叔侄俩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沉稳而略显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
“阿沉!”
来人是傅沉大伯家的二哥傅建华。
“那你大伯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你立刻过去一趟!”
傅建华语速很快,目光在傅沉山雨欲来的脸色和温灼强作镇定的面容之间快速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傅沉下颌线瞬间绷紧如铁,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咽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他隔着傅少禹与温灼无声对峙了半秒钟,极其轻微地、警告性地眯了一下眼——敢跑?你试试!
随后,傅沉收回视线,转向傅建华,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带路。”
他甚至没再看傅少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傅少禹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刚要呼出来。
傅沉却毫无征兆地转身,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甩了出去。
衣领勒得傅少禹眼前一黑,下一秒便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就在他踉跄着向前栽倒时,旁边的许安安及时伸手拉住他,避免了他当众狗啃地。
“天呐,傅少禹,”许安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温灼,一脸艳羡地惊叹,“她就是你口中那位,脸蛋是顶配、身材是绝杀,把你小叔迷得颠三倒四的前女友吗?”
傅少禹捂着喉咙剧烈咳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小叔冷酷的背影,巨大的委屈和被轻视的愤怒涌上心头,混杂着刚才濒临窒息的恐惧,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傅沉一步便跨到了温灼的面前。
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威胁的意味——
“宴会结束,在门口等我。别想跑,你知道我的耐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背影带着压抑的戾气,随着傅建华消失在通往内厅的回廊深处。
那灼热的吐息仿佛带着电流,让温灼耳根一麻,心尖猛地一颤。
“别想跑”三个字,是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不容置疑的警告。
她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后背却渗出了一层薄汗。
巨大的压力骤然消失,留下的却是一片更令人心悸的真空。
不远处,温宏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傅沉那目标明确、气势迫人的姿态,绝非对一个普通宾客的态度。
而最后那近乎耳语的交代,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亲昵贴近的姿态和傅沉脸上不容错辨的强势占有欲,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温宏远心头。
之前温灼轻描淡写说傅沉是“前男友”,他嗤之以鼻,觉得她在痴心妄想或故意吓唬她。
但现在……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信几分。
傅沉看温灼的眼神,绝对是猎人锁定猎物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掠夺性。
一丝混杂着惊疑、算计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温宏远眼底闪过。
如果温灼真能攀上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