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蕴容站起身,却不看他,
目光游移地看着旁边的海棠,声音细若蚊纳,
“只是、只是觉得殿内闷了些,出来走走。”
她手中的团扇无意识地轻摇着,指尖微微蜷缩,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不自在”。
胤初看着她这副模样,昨日那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又悄然复苏,
他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哦?只是闷了?孤还以为,你是特意在此等孤。”
石蕴容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猛地抬起头,
眼中水光潋滟,羞恼交加,却又似不敢反驳,
只得又飞快地低下头,耳根都红透了,声音里带上了些许颤音:“太子爷,莫要取笑臣妾……”她越是这般,胤初心中就越是受用,
这种将一切掌控在手,尤其是将这个一度脱离掌控的女人重新纳入掌中的感觉,
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征服欲,
他朗声一笑,不再逼她,转而同她赏了会花,便心情舒畅地离开了。
是夜,
胤初果然并未去后院他处,而是径直去了正房,
然而,
当他踏入房内,试图延续白日里那份暧味时,
石蕴容却像是又变回了从前那个规矩守礼的太子妃,
“臣妾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万福金安。”
连请安都一板一眼的,
甚至于面对胤初伸过来想要扶她的手,都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神色间带着一丝疏离和惶恐,
“太子爷,这……不合规矩,您昨日才……今日还是去侧福晋或者程妹妹处吧,她们、她们想必都盼着太子爷。”
她甚至主动替他安排去处,语气诚恳,一副深明大义、绝不专宠的贤良模样。
这番推拒,若是放在平时,胤初或许会觉得无趣甚至不悦,
甚至恶劣的仿佛如她意般,甩袖离去,
但此刻,结合白日里她在海棠树下那副羞怯动人的模样,
这推拒在他眼中便全然变了味道一
这不是真正的拒绝,而是欲拒还迎,
是害怕落下“妒忌”名声的故作姿态,是女子矜持的最后一层遮挡。
她越是这样“懂事”地把他往外推,
他反而越是觉得她与众不同,越是激发了那股非要留下的强势,
胤初显然已经将她与自己交手的那些日子给忘了。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入怀中,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被挑起的兴味:
“孤今日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你是孤的太子妃,孤宿在这儿,便是最大的规矩。”
石蕴容在他怀里微微挣扎着,“臣妾当不得,”
不待她说完,他便直接打断,
“当不当得起,孤说了算。”
胤初低头,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和那强装镇定却更显诱人的模样,
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只剩下满满的得意与占有欲。
他如昨夜般将人横抱起,大步走进内室。
李嬷嬷、何玉柱等人这才仿佛从石塑中苏醒,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悄声退出殿外,仔细掩好了房门。
房内,
烛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鎏金烛台上凝成斑驳的痕迹,
内室的光线比外间更暗,
只床头一盏小巧的宫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柔软的、模糊的边界里,
胤初并未立刻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只是将石蕴容放在床沿坐着,自己站在她面前,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了她,
一只手仍撑在她身侧的床柱上,形成了一个无形却极具压迫感的圈禁。
胤初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