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劝,“王爷接触了就知道。满京城里贵女众多,环肥燕瘦,温柔解意、才华横溢的可是应有尽有……王爷您可以慢慢的筛选,总能从中找到合您心意的女子……”
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十分了解一样。
倒也是,当年清风朗月的顾大人,本就在京中颇负盛名,掷果盈车的风光场面也不是没有过。“是吗?”楚望钧冷哼一声,打断了她。
他粗粝的指腹恶劣地在那颗红痣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指尖下细腻肌肤的微颤,话风忽然一转:“若本王当真听了你的,寻到了合心意的……端王见你迅速“失宠’,还会觉得你这颗棋子有价值吗?”
“你猜,到那时,他会不会觉得,该扔了你这颗……废、棋、了?”
一连几问,最后这一问,像个重锤,猛地砸在顾意心上。
顾意猛地一噎,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楚望钧说的没错,是这个理………
她光想着把突然变得黏人又危险的楚望钧推远,把自己给摘出来,却忘了最根本的一环一
如今的“得宠”,才是她能在中间周旋、传递消息的保障!
一旦让端王觉得她在摄政王府失了宠,没了可利用价值,端王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这枚棋子。那她之前所有的铺垫、所有的周旋,岂不全都付诸东流?
强烈的求生欲瞬间攫住了顾意,她脑子飞快转动,几乎要脱口而出:“那……那王爷您就不能……表现得……
她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话含糊在唇齿间,难以启齿。
楚望钧看着她眼中瞬间涌上的后怕与慌乱,知道自己已经精准地捏住了她的七寸。
是时候,加把火了。
他缓缓直起身,指尖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变得滚烫的肌肤,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得逞的暗芒,语气却平淡无波,“本王现在觉得,你方才的提议……似乎还不错。本王这就让人去张罗一二。”眼看楚望钧真要抽身离开,顾意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袖角,硬着头皮把那难以启齿的话挤了出来:“王爷就不能……表现得雨露均沾·………”
她不愿意放弃楚望钧刚松口的机会,试图从中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譬如,您今天来我这儿坐坐,明天去别院歇歇?王爷把表面文章做足,这样既能让端王觉得我地位稳固,依然得王爷“信重’,有价值可利用,又能……又能全了王爷您想……嗯……那个……的事情?”说着说着,她眼睛都亮起来。简直两全其美,这样子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什么馊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楚望钧被这破提议气得几乎笑出来。
他看着眼睛发亮的顾意,果断地,斩钉截铁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顾意脑袋瞬间就耷拉了下去,活像只被暴雨彻底打蔫了的茄子。
楚望钧看着她这副茫然又委屈的鹌鹑样,心底那点郁气忽而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无奈…罢了,跟她计较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壳子里的魂儿本就不是个乖巧省心的。
他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方才还蔫头耷脑的顾意,像是又有了什么主意,眼睛倏地又亮了起来,甚至……闪过一丝极其狡黠灵动的光芒。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堆起一个甜得发腻、甚至带着几分夸张谄媚的笑容,迈着碎步蹭到了他身边,声音又软又糯,与方才判若两人:
“王爷~”
她拖长了调子,尾音拐了几个弯,“您看您,怎么还跟云湄较真了?我刚才啊,是同王爷说笑呢!这枯燥了半天,活跃活跃气氛嘛~王爷方才说了这么多话,渴不渴呀?刚刚茶都洒了,云湄给王爷续杯茶吧?”说着,也不等楚望钧回应,她便极其殷勤地执起茶壶,努力回忆着当初楚望钧教她的一一“眼神要软,要缠,要像裹了蜜的蛛丝,让人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