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松口,非要那批小鸡小鸭不可,说是跟你家换定的,指名道姓点着要这批苗。”
“现在他们那边等不及了,催得紧,我没办法,只能来求你们把东西还回来……我再把鸡鸭送过去,当面赔礼道歉。”
“什么?”
刘芮英差点笑出声。
“田大姐,您自己听着像话吗?换了货,交了物,哪还有往回要的道理?莫非往后街坊间谁都能随意反悔?那咱们这买卖还怎么做?信用何在?”
林嘉见婆婆气得肩膀微微发抖,赶紧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随即转过头,神情平静地看向田大娘。
“田大娘,我妈说得没错。鸡鸭我们拿过来的时候是完好的,一只没少。当时清清楚楚验过才带回家的。现在养得好好的,交易早完成了,钱货两清,双方都没异议。”
“你们家里沟通出了岔子,这是内务问题,不能让我们来担责任。现在突然要求我们把养熟的活物再退回去。这个要求,我们没法答应。”
更别说,那批鸡鸭早就被她悄悄换成空间里培育的优良品种了。
当着外人的面,她总不能把鸡鸭再掏出来还人吧?
田大娘被婆媳俩一通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难过得几乎要跪下作揖。
“芮英,小林同志,可……可我们真是走投无路啊!”
“我家男人他妹妹想去文工团,和他做交易的正是文工团主任。要是这事儿办砸了,得罪了上头,我小姑子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理亏。
可家里那位小姑子如今眼看能进文工团,改变命运。
结果却卡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她这个当嫂子的,只能硬着头皮来要回那批鸡鸭。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原来,她丈夫的妹妹想进县文工团。
但名额有限,竞争激烈。
恰好她丈夫认识一个中间人。
说只要送一批活禽到主任家,就能帮忙走通关系。
于是他们咬牙凑了钱,买了这批鸡鸭,托人送了过去。
谁知对方收了东西后却翻脸不认账。
反咬一口说东西不是他们要的品种,根本用不上。
可现在东西已经在沈家手里。
若拿不回来,他们家不仅损失了钱财,更会因为违约而彻底失去进文工团的机会。
这话一出口,沈家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这不是什么单纯的退换货。
林嘉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
这种事在七八十年代并不少见。
有些人仗着手中有点权力,便肆意妄为,把公共资源当成自家后花园。
可她林嘉,从来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