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天空星子闪烁。
月光笼罩下的小院,同往常从前的每一个夏夜一样安宁。
唯有主屋,不见那盏亮至天明的烛火。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也再不会出现。
静的吓人。
崔令窈脚步一顿,仰头望着皎洁月色,心中五味杂陈。
“姑娘…”她身后,知秋轻声劝道:“您千万顾好自个儿身子骨,夫人若在,也不想看您这般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这是崔令窈第一次被动接受死别。
也是第一次,品尝真正失去时,自己的无能为力是种什么滋味。
她竞然在想谢晋白。
三年前,她死的干净利落。
留下他面对她的猝然亡故,他是什么心情?
会不会也跟今天的她一样…
或者更甚?
毕竟,她跟沈氏才几日的母女情分。
而她…
崔令窈轻轻叹气:“备水吧,我要沐浴。”
知秋应是,又问:“姑娘可要用点吃食?”
崔令窈一晚没用膳,也没什么胃口,摇头拒了。
知秋不再劝。
很快,院内几个洒扫粗使仆妇均忙碌起来。
崔令窈在檐下,安静的站了会儿,才推开房门回了屋。
一进门,熟悉的气息充斥鼻尖,平静的面色顿时就变了。
她站定,侧头对知秋道:“不用跟着,我想独自静静,水备好了再来唤我。”
知秋应诺,正要把屋内烛火燃上。
崔令窈道:“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知秋没听出不对,只当主子经丧母之痛,想独自待着,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退了下去。
房门缓缓合拢。
屋内一片漆黑,崔令窈站在原地,听见知秋脚步声渐远,唇动了动,“出来。”
嗓音很轻,很哑。
屋内无人应答,也没有动静。
崔令窈闭了闭眼,“不出来是吗?”
话落,她转身就要走。
才侧过身,一扇屏风间隔的内室传来一道轻响,转瞬间,有人影逼近。
崔令窈腰间一紧,被人自身后牢牢拥入怀里。
“怎么知道的?”谢晋白将脑袋埋入她颈窝,声音有些纳闷。
他的行迹竟然被她这个毫无武力的姑娘家瞧出来。
崔令窈没有说话,伸手去掐颈窝那颗大脑袋,想把人推开。
谢晋白不肯,他想她想的发紧。
今日在沈家人面前,她跟沈庭钰出双入对,那样的境况下,他没有当众这么做,已经是无比顾念她感受了。
没道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也不许他亲近的。
谢晋白将唇贴在怀里姑娘颈侧,轻轻厮磨,高挺的鼻梁不断蹭她耳畔细嫩的软肉。
像瘾君子,饮鸩止渴般一点一点去嗅她身上的气息。
突然,他身体一僵,想明白了什么。
“你一直都知道?”
怀里姑娘不吭声。
谢晋白伸手去握她肩膀,将人转了过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点点月光照亮的漆黑室内,他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在我来的第一晚,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崔令窈正恼他呢,才不肯给他解惑。
谢晋白等了会儿,见她又开始“沉默是金’也不生气,头一低,就要来吻她。
“你少来这套!”
崔令窈一把捂住他的唇,将人推开了些,恼道:“知不知道还重要吗?”
总归,现在她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
她也不用费心打消他的疑虑。
至于其他的,根本无关紧要。
她完全无所谓的细节,谢晋白却情难自抑的厉害。
他扣着她的手腕,开始亲她的掌心。
灼热的吐息,烫的崔令窈指尖轻颤,手抽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