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朋友们,稍稍改下文,白渠的冲突暂时置后,可以重新翻一下60章往后的剧情,影响观感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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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目光在自家掌柜以及那古稀老人间打转,完全搞不清状况。
“咳......咳咳!”
徐怀仁猛地咳嗽几声,脸上泛起病态潮红,疲惫又无奈地挥了挥手:“小六子,学艺不精,就莫要妄谈什么水火相济、催发火候。”
“若是误了客人,你担待得起吗?还不快去后院,把新到的黄精分拣了,记得瞧仔细些。”
“是,掌柜的!”
小六子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待小六子的身影消失,徐怀仁这才重新看向眼前的旧识李长生,眼神复杂无比。
本以为同病相怜,回首却见老相识“逆反枯荣、朽木逢春”,真个是造化弄人,叫人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愁绪。
但最终,所有这些翻腾的情绪,又都被身为医者的本能、对药石之力的敬畏压了下去。
他轻咳两声,深吸一口气:“李老头儿,这虎狼之药,你当真要给自己用?”
“正是。”
李长生点头,像是谈及往事,言语间多了些若有似无得侥幸:“唉,说来也巧了。早年出海,在个破船板缝里,捡到一卷发黄的破纸。”
“上面画着些扭扭歪歪的小人儿,旁边还有些看不懂的鬼画符。那会儿歇渔没事干,就照着那小人儿的模样,在滩头上瞎比划。”
他顿了顿,似在回忆那模糊的画面:“谁承想,这么胡乱比划了些日子,嘿,这身子骨儿倒像是被海风吹开了似的,比前些年那会儿,反倒硬朗了些许,喘气也顺溜了。”
“你说,这不是老天爷赏脸,瞎猫碰上死耗子嘛?”
“后又道听途说了些坊间传闻,说真要摆弄拳脚,光比划不行,还得配上些药汤子泡着,才不容易落下毛病,还能事半功倍,这不,老朽就厚着脸皮,来这儿讨教个方子......”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
李长生在摆练拳脚功夫,金沙村如今几乎人尽皆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与其日后因身体的种种变化太过突兀,引人猜忌,甚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现在便借势而为。
将自身气色渐佳、精力渐复等诸般变化,尽数归结到这“练武”二字,借坡下驴。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刻意伪装,终非长久之计。
一旦露出破绽,反而更惹人瞩目。
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在练武,虽然一个古稀老翁习武同样惹眼,但终究在常理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
毕竟,谁还没点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念想?
总比被人疑心得了什么逆天机缘,或是练了什么歪门邪道要好得多。
“哦?练武?”
徐掌柜闻言,若有所思。
要说一个古稀老翁无缘无故枯木逢春,这等玄乎事儿,他行医半生,断然是不信的。
但若说是练了些养生拳脚,活动开了筋骨,让精气神显得更好些,这倒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活络气血的道理,他这个浸在药罐子里的郎中还能不懂?
他年轻时也见过不少走江湖的练家子,筋骨强健、气血充盈者比比皆是,可那些人多是自幼打熬,根基深厚,眼前的李长生呢?
一个七老八十才开始练养生拳的老渔夫,又能将这副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强健到哪里去?
能扛得住那霸道的药力?
他自己这副痨病之躯就是证明,再好的养生法,也敌不过先天不足和岁月侵蚀。
良久,徐怀仁长长吐出一口气。
“李老头儿,你我相识数十年,虽非至交,但也算旧识,且听老朽一句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