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想着怎么让他吸气更顺,而是拼命地给他锻炼肺活量,想让他把气憋得更久一点。”
“思路,可能从一开始,就偏了。”
张专家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建议,你们可以尝试在压气机的前面,加装一套可变角度的‘进口导向叶片’。”
陈明用手指在桌上画着。
“在高空,空气稀薄,气流不稳,这套导向叶片可以提前对气流进行‘梳理’,让它们以一个更稳定、更合适的角度,去冲击后面的涡轮叶片。”
“我们不改变涡轮,我们改变风。”
“不改变骨头,我们改变呼吸的方式。”
“这……”
张专家整个人,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僵在了那里。
改变风?
改变呼吸的方式?
这个思路,就像是在一个死胡同里,硬生生给他炸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他这半辈子,所有的研究,所有的试验,都聚焦在叶片本身。
他从未想过,可以在风进入叶片之前,就对风动手脚!
“我……我明白了……”
张专家的嘴唇哆嗦着,他猛地站起身,饭都顾不上吃了,对着陈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总工,谢谢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履匆匆,像是怕晚一秒,那个绝妙的灵感就会飞走一样。
周围的专家们,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紧接着,那位负责潜艇项目的海军总工,也坐不住了。
他端着饭碗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
“陈总工,那我们的耐压壳体钢呢?”
“我们的思路,一直是追求更高的屈服强度,想把钢板做得更硬,更能抵抗深海的压力。可不管怎么炼,强度一高,韧性就下来了,焊接的时候特别容易产生裂纹。我们是不是也走错路了?”
陈明看着他,笑了笑。
“前辈,您说,一件瓷器和一件牛皮甲,哪个更结实?”
那位总工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是牛皮甲。”
“可瓷器比牛皮硬多了。”
“是啊,可它脆啊,一碰就碎。牛皮虽然软,但它韧,能卸力。”那位总工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他看着陈明,眼神里充满了骇然。
“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思路,不应该是硬抗。”陈明轻声说道。
“而是,在保证基础强度的前提下,极大地提高钢材的韧性。”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块撞不碎的玻璃。”
“而是一张,撕不烂的牛皮。”
“让深海的压力,在我们的壳体上,被吸收,被传导,被化解于无形。”
“甚至,我们可以研究一种‘层状结构钢’,用不同韧性的钢板叠加,让应力在层与层之间传递时,不断衰减。”
“撕不烂的牛皮……”
“层状结构钢……”
那位海军总工喃喃自语,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一艘能潜入更深大洋的黑色巨鲸,正在向他招手。
一时间,整个食堂,画风突变。
这里不再是吃饭的地方。
它成了一间流动的、露天的、最高级别的“学术研讨会”。
一个又一个在外面足以让无数人仰望的专家,此刻却像一群虔诚的小学生,轮流坐到陈明的对面。
他们带来的,是困扰了各自领域数年,甚至十几年的顶级难题。
而陈明,就像一个随手解题的宗师。
他从不给出完整的公式和答案。
他只是用最简单的比喻,最核心的逻辑,为他们指出一个全新的,他们从未设想过的方向。
何首长坐在一旁,他没有吃饭,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
他看着陈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