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泡好的清茶。
入口微涩，回味却带着一股奇特的清香。
莞尔一笑，赞道：“好茶，清冽甘醇，非是俗物。”
“秦公子此处，倒是闹中取静的一方宝地。”
秦渊指尖在冰凉的石桌上轻轻叩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似是不经意地开口。
“付堂主执掌青楼堂，于京城之内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将一方风月之地经营成天圣教的情报之地，令人佩服。”
“不知……可曾想过，换一处更广阔的天地？”
付馨允执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抬起眼，看向秦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眼神里却带上了一丝警惕。
“哦？公子此言何意？”
“莫非是太学院的祭酒大人看中了妾身的才干，有意让妾身这风尘女子，入院执教不成？”“与太学院无关。”
秦渊摇了摇头，道，“是我，想在这延康京城建一座“千金楼’。”
“千金楼？”
付馨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名字听着，倒像是个一掷千金的销金窟。
“非是寻常的青楼楚馆。”
见付馨允似乎误会了，秦渊缓缓解释道。
“它将集情报、拍卖、奇物交易乃至……各种特殊的委托于一体。”
“它是地下世界的枢纽，是黑暗中的眼睛和手，它的触角，要能触及延康国所有角落，乃至更远……”随着秦渊的描述，付馨允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我需要一位足够聪明、足够有手腕，且能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人来主持这一切。”秦渊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平淡。
“我认为，付堂主你，便是不二人选。”
“天圣教的资源，你可以调用，但我能给予你的，将是更大的自主权，以及一个远超青楼堂主的未来。”
“馨允姑娘，以为如何？”
付馨允心中剧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握着茶杯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不是蠢人，瞬间就明白了秦渊这番话背后所蕴含的惊天信息。
此举，无异于让她在一定程度上脱离天圣教固有的体系，转而投入这位神秘公子的麾下。
风险极大！
一旦失败，或是被教中高层视为背叛，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诱惑同样巨大到让她无法呼吸！
秦渊为她描绘的这幅蓝图，是一个能够真正让她施展全部才华的，超越一方堂主的更大舞台！听雨阁虽好，终究是风月之地，是天圣教的一枚棋子。
而这“千金楼”，若真能建成，那她便是当之无愧的执棋手。
思虑间，付馨允正欲开口，想问得更详细一些，院外却传来一阵恭敬的通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秦公子在否？”
“祭酒大人有令，所有神通者境界及以上的士子，请即刻前往太学殿集合。”
“最终考核即将开始，万莫耽搁。”
秦渊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有褶皱的衣袍。
“付姑娘可以慢慢考虑，此事不急。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寻我。”
付馨允也随之起身，对着秦渊敛衽一礼，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柔媚。
“公子之言，妾身定当深思熟虑。”
她望着秦渊带着仙清儿淡然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美眸中光芒闪烁，心潮起伏。
“千金楼……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位秦公子的气魄与手笔，当真……非凡，令人敬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