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围观的士子和教习,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满脸的骇然。端坐于马背之上的秦飞月,那双虎目中的瞳孔更是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好可怕的剑意!这……这怎么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秦渊那根依旧并拢,连一丝元气波动都没有的手指,心脏狂跳。
“不是元气化形,不是神通显化,就是纯粹的意志!”
“竞能以一己之意念,瞬间冲垮我玄甲卫的军阵?!”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江边那手神乎其技的枪法是障眼法?
不!
无论是枪,还是剑,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或许都只是信手拈来。
他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和预估!
“此獠……此獠绝不可留!”
震惊过后,是更加浓烈的杀机。
秦飞月不再有任何犹豫,他猛地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结箭阵!玄机弩准备!”
“此獠凶顽至极,死活不论!”
“杀!”
后方的骑兵方阵闻令而动,后队变前队,上百名骑士瞬间张弓搭箭。
弓弦被拉成满月,闪烁着寒芒的破甲箭直指秦渊。
更有数架早已准备好的小型玄机弩被从马背上卸下,迅速架设起来。
随着机括转动的“咔咔”声,一支支铭刻着破元符文的特制弩箭被装填上弦。
幽深的箭头,遥遥锁定了秦渊的眉心,心脏等所有要害。
肃杀的气氛,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
与此同时,太学院深处,一座高达百丈的阁楼顶。
窗明几净,檀香幽幽。
一名面容俊美,年轻过分的男子,凭窗而立,饶有兴致地望着远处广场上那剑拔弩张的一幕。穿着一身宽大的祭酒服。
眼神却不似年轻人那般清澈,反而充满了看透世事变迁的沧桑与古老。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此人,正是当今太学院的祭酒,亦是天魔教的祖师!
一名教习侍立在他的身后,额头见汗。
“祭酒大人,秦将军此举,已严重逾越规矩,我们是否…”
天魔祖师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慵懒。
“无妨。”
他目光落在秦渊身上,轻笑道:“让秦飞月试试此子的深浅,正合我意。”
“幼幽那丫头,送给天圣教的那个小家伙的哥哥,可比想象中还有趣得多啊!”
他转过头,瞥了一眼紧张的教习,笑容更盛。
“正好也看看,我延康国的宁远将军,如今究竞有多大的威风。”
“敢直接带兵围我太学府,当着老夫的面拿人。”
他这番姿态,完全就是一副隔岸观火,巴不得事情闹得再大一点的模样。
广场之上,箭已上弦,弩已待发。
恐怖的杀机如同实质,将秦渊牢牢锁定。
一场血腥的冲突,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秦飞月杀气盈胸,即将下达最后通牒的刹那一
“住手!”
一声清冽,又带着威严的娇叱,硬生生楔入了这片凝固如铁的杀机之中。
清脆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压过了金铁的肃杀之音,压过了所有人的心跳声。
围观的人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两侧推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一队身着金甲,气度森严的皇室侍卫簇拥着一道身影,快步走来。
为首的女子,一身华贵的宫装绫罗。
云鬓高耸,珠钗摇曳。
明眸皓齿,艳光四射。
正是先前在江边与秦渊有过一面之缘的灵毓秀。
此刻的她,褪去了男装的英气,换回了女儿身的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