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湃
谢彭越一停动作,旁边的人便立即上前将那个被打的男人拖走,免得再生事端。<1〕
都是有眼力见的,看得出来其实他下手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且都是皮外伤。饶是如此,却也足够对方长长记性。
那个叫Dylan的男人更是狡猾,心里盘算着被打也不亏,所以全程没躲闪。制造的动静大,正合他意,反正可以趁机多要点医药费什么的。毕竟对谢彭越这和豪门贵公子来说,手指缝里掉些出来,也够他潇洒一段时间。“谢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Dylan被带走时,还不忘道歉。“滚。”
谢彭越起身,揉了揉自己酸胀的手腕,冷声吩咐身边的人:“带去医院,该做的检查做了,该赔就赔。”
这个荒谬的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明知到会被打到吐血,也依然心甘情愿把脸凑上来。
看客退去,包间里只剩下谢彭越和栗杉两个人。外头的音乐声也随着包间门被关上,噪声减弱大半。
栗杉还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谢彭越。她就知道他肯定还会发疯,果不其然。
“既然已经疯够了,可以走了吗?”
谢彭越那双黑色眼眸盯着栗杉,缓缓朝她走过来,继而单腿屈膝蹲在她的面刖。
这个角度,他甚至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她的脸庞。他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看她,哪怕是双腿屈膝跪在她的面前,也是心甘情愿被她踩在脚底下。
这个时候,若是她能用双手捧着他的头颅,给他一个温情缠绵的吻,那他便会更加甘之如饴地为她做任何事情。<1“我受伤了。“谢彭越一脸委屈巴巴,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展示伤痕。“活该。”
栗杉并没有心软,只是见惯了谢彭越的招数。每次他发完疯后,很快又会摆出这副可怜的姿态,仿佛全天底下他才是那个受了重伤的人。
“不该打吗?"他笑着问。
“你动手就是你的不对。”
“这公平吗?”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上次你打渣男的时候,我可是举双手赞成的。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我不对?”
栗杉被堵得哑口无言。
不怕疯子发疯,就怕疯子有脑子。
偏偏,谢彭越是个极聪明的。
她不经意瞥了一眼他的手,果然见到只布着青色筋脉的手背上有一道疹人的划痕,还渗出了不少血。
谢彭越的拳脚不长眼,也没在意对方一身铆钉的装扮,手握拳砸下去时,几次伤到的反倒是他自己。妥妥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宝宝,你不管管我吗?“他单腿屈膝她跟前,用自己脸颊去蹭她的脸颊。从外人的角度看,他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魔王,这会儿正一脸虔诚地跪在石榴裙下。
像是一只不要脸的舔狗。<1)
栗杉不为所动:“放心,这么点伤死不了的。”“疼。”
“打人的时候你不知道疼?”
栗杉不是不知道,谢彭越这只手可矜贵得很。她早就听谢家伺候多年的佣人说过,彭越少爷这双手可是买过保险的。谢彭越年幼时就对各种乐器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天赋,于是谢家尽可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请最好的老师,买最好的乐器。这位在谢家备受宠爱的小少爷,几乎要风得风,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所以在他的认知里,他要的东西必然是手到擒来。栗杉第一次看谢彭越弹钢琴,是有一次深更半夜。当时她就在他的房间,两个人大汗淋漓了一场,精疲力尽。
她实在不想动弹,就瘫在他的床上休息。没想到他却套上了一件睡袍,转而坐在了钢琴前弹奏。
他那双灵动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抚动,十根手指灵活多变。只一瞬,栗杉便被谢彭越高超的技法所折服。
音乐带来的魅力萦绕在两个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