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福桂把自己从朱霰身上撕下来。
福桂感觉三道目光同时聚于她,这其中来自徐怀凌的目光最烫人。她赶紧一屈膝盖,道:“娘子还在等奴婢。奴婢去了。”“你叫福桂吧?姐姐说,她能平安无事回来,多亏你临机应变。”福桂悄悄瞥一眼说话的人,魏国公府的徐三公子是武将之后,却偏偏长了一副书生的白面皮。福桂也朝他福身,不给二人再次说话的机会,转身钻进了徐南至的屋子。
屋子里静悄悄,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药香。“南姐姐?”
“在里边。你进来。”
福桂撩开隔开里外间的帷帐,看到在春凳上歪躺着的徐南至。宫女正在扶起徐南至,为她脱去见客的外衣和裙子。福桂也上去帮忙,将徐南至像粽子一样剥掉。徐南至由福桂搀着,缓缓躺下床榻。福桂看着宫女整理团衫裙子,很是无奈地道:“南姐姐,你现在骨头还伤着,这样穿脱衣裙不利于康复。王爷和徐三公子都不是外人,下次你垂下帘子就好。”
徐南至道:“再是亲人,也是男子。何况王爷与我并未成婚。”福桂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坐到徐南至脚边,问:“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徐南至道:“我想你替我写一封书信。”
福桂警觉地问:“给谁?”
徐南至垂下眼眸,眸子敛成一条清亮亮的线,“王爷。”福桂心中大感不妙。朱霰明明刚才就在屋内,徐南至宁愿写信也不肯当面对他说,再看徐南至脸上一副决然淡然的表情。对于徐南至要写一封怎样的信,福桂心下已是了然。
福桂道:“南姐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但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徐南至吩咐所有宫人退出屋外。
福桂抓起徐南至的手,徐南至的手已褪去冻疮恢复柔软,但手掌之上却又多出了几道擦痕。福桂道:“我告诉十五,我们被掳上山寨后只是被分别关押,没有受讯、没有谈条件,更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徐南至眼睛涨红,一下子蓄满泪水。
福桂问:“南姐姐,你告诉王爷或者徐三公子了吗?”徐南至回答,“小竹已经知道。可我没有…“她哽咽一声,“告诉王爷,我受了贼人侮辱。至少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不要写。死咬朱没有发生任何事。山贼抓姐姐是为了杀死你报复王爷。这是姐姐应该告诉王爷以及其他人的全部事实。而山贼的奸计没有得逞,姐姐被王爷救回来,只是失去了一根肋骨,旁的什么也没有失去。”福桂一脸严肃。
而徐南至满脸泪痕。
福桂换两只手包住徐南至冰凉的手,“为了国公爷、为了南姐姐的弟弟和妹妹、为了王爷,更是为了南姐姐自己,姐姐什么都不要说,把这一切当成一场噩梦,天亮了,梦醒了,姐姐的曙光也就到了。”徐南至泪如雨下。福桂用帕子替徐南至擦拭。福桂继续道:“做人不分男女,都应该自私一点,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性命和幸福。王爷可以为了保住姐姐荡平山寨,姐姐应该承王爷这份情。我和徐三公子不会因此看不起姐姐,因为换作是我,我会选择先保护好我自己,换作是徐三公子,相比于王爷,他应该更关心姐姐的安危。”徐南至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哽咽声。
福桂道:“所以,我不想替姐姐写什么自白信、诀别信。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姐姐不应为了那些不是人的畜生葬送了一生幸福。”“我的幸福是幸福。难道柿子的幸福就不是幸福?”福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柿子"说的是朱霰。徐南至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如琉璃珠子般晶莹剔透,就如同她作为女人的品格一般,容不得一点污秽。
徐南至道:“我谁都可以骗,甚至自欺欺人,骗自己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可我不能欺骗王爷。我已不能爱他,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可我难道连做一个爱护弟弟让他不被谎言所伤害的姐姐也做不到?”徐南至摸上福桂的脸,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