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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1 / 3)

淑妃要魏王代她向垂拱帝讨的,是件玉如意。

宫里头有许多许多精贵珍奇的如意,可淑妃要讨的这柄分外与众不同。

当年元亨年间,垂拱帝作为显宗的孙辈,与其他皇亲宗室一同养在深宫,人人都揣度,这是因为显宗的子嗣不争气,所以她预备自孙辈中择一继承皇位者。

皇权自古迷人眼,其中勾心斗角自然不少。

有一回垂拱帝落入他人圈套,险些被逐出长安城,便是显宗的爱女襄城大长公主出手相助,这柄玉如意便是垂拱帝为表感谢,赠予襄城大长公主的,垂拱帝登基后,淑妃入宫,这玉如意也跟着进了深宫。

玉如意好端端地摆在麟趾殿多年,直到垂拱帝幸祝美人的事发生,淑妃怒极之下,直接将这柄寓意颇深的玉如意直接重重砸在地上,哪怕后来垂拱帝以黄金镶嵌修补好后,淑妃也不肯收,便一直留在了垂拱帝的内帑中。

淑妃如今来要,自然不是为了区区玉如意,她是为着提醒襄城大长公主对垂拱帝的大恩,也是为着提醒垂拱帝当年对她的亏欠。

李悬黎目光在杨琛身上一扫而过,笑意轻不可察地在唇角一掠而过,这世上可有句话——大恩如大仇。

更何况被拿捏着这四十余年前的旧恩要挟的,是大齐独断朝纲多年的圣人。

垂拱帝掀起眼皮瞥了眼恭恭敬敬的魏王,淡淡笑道:“淑妃想要,朕自然不能不给。”他吩咐一旁内监,“还不快去内帑找出淑妃要的如意,送到麟趾殿。”

“四郎,八郎,既来了,也莫着急退下,一块议议你们表弟的这桩案子吧。”垂拱帝眯着眼,笑了笑说道。

秦王抢先出声道:“阿耶,儿臣以为表弟虽有错,现在舅舅也已教训过他,料他日后定不敢再犯,不如念在外祖母份上,就饶过表弟这回。”

李悬黎觉得,这人有争权夺利的野心自然是好事,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若是秦王,那就应该早早认清自个实在没夺嫡的能耐,安安稳稳俯首称臣,做个富贵闲人,闹笑话还是小事,日后丢了命总不能到阎罗面前喊冤。

李悬黎已明白在淑妃向垂拱帝讨要玉如意以后,垂拱帝定不会重罚杨琛。

垂拱帝问秦王与魏王,不过就是让他们二人给杨琛立个不至于伤筋动骨的惩治,秦王偏偏看不明白,还要着急跳出来给杨琛求情,这送上门的机会,就不能怪她借势给秦王上上眼药了。

李悬黎笑盈盈道:“怪不得人家都说外甥似舅呢,承信侯私法高于国法,现在四皇兄话里头竟也透着这意思,这可真真是一家子血脉相连。”

秦王看着这如花似玉却是笑里藏刀的皇妹,双眼不禁气得冒火,可李悬黎对他的怒火半点不在意,继续柔声语:“只四皇兄就是心疼你的舅父和表弟,也不能不顾及咱们家的九郎同十郎,四皇兄进殿来这么久,竟丝毫不关心两位皇弟的伤势。”

“这外家表弟在四皇兄心里竟是比有着同一个阿耶的皇弟都要更加亲近吗?”

秦王心里自然觉得杨琛和他更亲近,毕竟杨琛又不会有机会同他争皇位,可这话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是千万不能说出来的,只能苍白地辩解:“我自然关心两位皇弟,只是表弟伤势更重,难免叫我更加关切几分。”

“原是如此。”李悬黎莞尔一笑,“想来也是我这做皇妹的误会了四皇兄的话,四皇兄心里定不会觉得杨世子害得九郎险些毁容,叫十郎差点不能再提笔,是可以轻飘飘揭过的罪行。”

秦王被李悬黎轻飘飘几句话给说得哑口无言,如果杨琛不是他表弟,那这般胆敢肆意妄为冒犯皇嗣的罪人,岂能随意放过,自然是要当街斩首,杀一儆百的。

“老四,你呀,真是从来不长教训。”垂拱帝摇摇头,任谁都能轻易听出他笑里的失望。

看着眼前这生得也算丰神俊朗的糟心儿子,垂拱帝不免有几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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