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却不愿再听,摆摆手。
“行了,院子的事……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她看了相较于三年前陈设大变样的院落,简直糟心,眉头又皱起,到底没说重话,“三天后给我恢复原样。”
说罢,她懒得再多看那三人一眼,拽上便宜徒弟便跟孟檀一道离开。
亘白一脸莫名,被人拉着来又拉着离开,完全处在状况外。
这一路,云若雪冷心冷清,对谁都不假辞色,有时候甚至称得上冷酷绝情,现下居然冒出来个女修,难得能让她给几分好颜色,实在是稀奇。
人走戏散,那些站在角落里远远朝这边张望的仙宗弟子们见人走了,也三三两两跟着散了。
本以为能看到两拨人“切磋”一番,真是白等一场。
故友久别重逢,云若雪和孟檀两人都心情明快。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可终于舍得回来了,咱们太虚宗的首席大弟子,再晚一点我还真担心你死在外面。”
孟檀絮絮叨叨说着,“你说你,当年就算留在暗狱中,旁人也不敢拿你怎样,就当是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再看看如今,出去一趟,修为都折损得差不多了……这门中随便一个弟子拎出来怕是都能把你按在地上打。”
“好了好了。”云若雪抬手打住,对好友啰嗦的嘱咐实在无力招架,半笑着,只是笑意被脸上的面具遮去,便显得她话中别有深意,“你知道我此次下山是为了什么。”
“这……”孟檀面上神情一僵,眸光晦涩,瞥向一路被二人晾在一边的亘白,又迅速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模样。
“出去一趟就带个人回来,不让我认识认识?”
“亘白,我新收的徒弟。”
“哦哟,那这不就是我的师侄吗。”孟檀眉梢一挑眉,做出一脸惊喜的表情,“亘白,亘师侄,日后在这太虚宗就报我孟檀的名字,保你横着走。”
“那晚辈先谢过孟师叔了。”亘白回以微笑,咬牙切齿才说完这句话。
能跟云若雪这种女魔头凑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云若雪领着二人穿过重重高墙墙,掠过数不清的宫殿和院景,步步攀上石阶。
“三年不见,你倒学会以权谋私了。”
“不以权谋私怕是要被那些仗势欺人的人给欺负了去。”
孟檀三两步追上她,二人比肩前行。
三年前,云若雪前受到处罚,自请下山历练,后脚琼华院便被人占了去,她出言反对,到几个长老跟前上书抗议。
到底胳膊拗不过大腿,比不上仙尊的亲传弟子有话语权。
几人行至高处。
一抬头,遥遥望见一座白玉般的楼宇,日光下浸润在柔和的光辉里,就那么孑然矗立,仿佛落入碧海的明珠。
“你怎么来这儿了?”孟檀喃喃一句,忽然反应过来,“住不了琼华院,你居然想跑到灵泉宫来!”
“不行吗?”
“可,可以吧……”她难得结巴了一回。
这太虚宗上下,虽说琼华院是峰中灵气最盛之地,但那仅仅是相较于宗门中众多弟子和长老的寝殿居所而言。
至于灵泉宫……
一池万年灵泉水集天地之精华,流淌滋养,在那一方小天地里独独构造出一片福地洞天,门中无数弟子趋之若鹜,却是连靠近都不得。
只有极少数天骄,为宗门做出巨大贡献,或是碰上好几个宗门间大比切磋,夺得魁首者才可进入其中修炼。
“是谁方才说的,不以权谋私就要被人欺负,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个能吃亏的人。”
孟檀闻言讪讪一笑,“那当然,您可是这宗门上下的首席弟子,有尊上特批,区区灵泉宫,还不是想进就进!”
说着,她连忙挽上云若雪的胳膊,一脸狗腿。
“那云首席,可否带小的进去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