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咕咕响。
米娜扒墙望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活儿她也可以做,于是也挑中了一个断腿士兵,拿起他手边的书给他读点什么,希望读完了可以获得零星小费。
但她读着读着自己很投入地看起来,几乎快把士兵忘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把书又放了回去。
“祝你早日康复。”米娜对士兵说。
“我不想康复,那样会重新上战场。”士兵对她说,给了她一粒铜板。
米娜还没来得及挣到第二笔钱,就已经被当地的团伙找上了,按照规矩她要交纳保护费,她当然没钱,被追着一路跑,终于甩开了他们,结果面前的景象越发陌生。
她迷路了,台风后鲜黄色的小花铺满道路,她在林立高耸的大楼夹缝中拐了很久,最后来到一座很幽静的城堡前。
庭院里开满了金钟蓟与花叶冷水花,脚下遍地栎罂,很多美丽斑斓的鹅卵石。
这里好像是贵族的领地,米娜偷偷钻进篱笆墙,蹑手蹑脚,庭院里有一棵巨大的参天巨树,树下深红深黄的鲜艳树丛,树上的金色果实像吊钟一样成熟,丰沛充满汁水。
听到有追赶的脚步声,她爬到树上,看到了城堡外迷幻的平静海面,海浪声不断翻涌追来,湿冷味森森往骨头缝里钻。
她越爬越高,这是棵花楸树,树干茂密伸展一望无际,辨不清方向,米娜费了很大劲终于看到了城堡打开的一页窗户,从窗户里爬进去,用指尖轻轻提起裙摆,踮起脚尖走路。
房间里清冷显赫,丝绸屏风后有一张极大的病床,透过菱形花窗的光辉,海面波光粼粼,冷淡的日光月光同时映照在宽阔病床上。
这似乎是疗养场所,病床上男人眼睛蒙着纱布,华贵冷艳,像一座冰山。
米娜远眺窗外一眼,看守已经集结而来,她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只有男人一个人,外面连鸟的歌声都没有。
他的床头没有水杯,没有拐杖,没有作为病人需要的一切,但是房门紧锁,关的尤为严实。
他被监禁了吗?她凭直觉乱想。
她学着读报童的语调问:“先生,您需要读书吗?”
她只能在这里躲躲,内心已经做好了被轰走的准备。
但是病人蒙着眼,只要她不出声,他也不会知道她走没走。
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驱逐她。
他不出声,倚靠在床上,洁白纱布蒙住了双眼,鼻梁高挺,嘴唇鲜艳。
米娜在他眼前挥了很多次手,他都没有反应,似乎默认了她的存在。
她留了下来,好奇地打量他,无法看清男人的容貌,但他似乎伤的很重,嘴角细小的肌肉抿成一条直线,很从容,沉默,躺在那里,仿佛他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米娜从书柜上拿来一本书,不是盲文书,但还是让他摸了摸,听到他说:“念吧。”
米娜捧着书,匀称地读每个字,唇齿间的湿润与火花,仿佛那是一种古怪的表达,她已经很久没读书了,母亲把家里的书都卖了,此刻读着怪诞不明白的文字,她自己先笑了下,很开心这种纸张泛滥荒芜的感觉。
男人用疏离冷血的语调问:“怎么了?”
米娜赶紧收了笑声;“有的字没读懂。”
“哪里?”
她抓着他的手指,让他摸了摸段落那里,男人像一副静止的古典油画,端庄典雅,冷冰冰修长手指抚摸书页。
他摸不出什么的,米娜注视着男人薄薄的唇瓣,灵机一动,说自己可以为他唱首歌。
“我要唱了,先生,耳朵准备好了吗?”她中气十足问道。
男人皱皱眉,但没有制止她。
米娜清清声,大大地张开嘴巴。
“为了证明他爱她,男人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死前趴在她腿上,他的眼里流出很多泪,仿佛进了许多盐。
女人把那颗心脏穿在麻绳上,同很多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