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乍然亮起。
“我喜欢他。也许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份喜欢撞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但我依然会止不住为他心动。”
“若问我何时才会停下,我也不知道,或许会一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吧。”
结界终于被融出一个洞来。
叶凝收起灵力,飞身而出,接住从空中坠落的青凤玉佩,头也不回,朝揽月阁狂奔而去。
*
天音阁与揽月阁相隔两座山头,为了快些到达,叶凝连用两张飞行符咒。
寒凉的风扬起少女的青丝与裙角,又如刀子般从脸颊划过,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至揽月阁院外,看到房内灯火明亮,一抹颀长的身影清晰映在窗纸上,她才停下脚步。
叶凝拢了拢鬓角凌乱的发丝,从乾坤袋中将清洗干净的鹤氅取出,才继续迈步往前走去。
迎风并未守在门外。
她正想着是否直接叩门进去,揽月阁的门忽然开了。
有人从屋内走出来。
夜深露重,那人只穿了一袭轻纱紫衣,衣领低垂,裙摆曳地,风一吹,那轻薄的纱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及其窈窕的身段。
是慕婉。
这么晚了,她怎会从师兄屋里出来。
叶凝紧紧抱着怀中鹤氅,视线从四周扫过。
四下空无一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来的或许不是时候。
但为时已晚,慕婉已经看到了立在院中的叶凝,以及她怀中那件白到刺目的鹤氅。
仅怔了一瞬,那张精心抹了胭脂的脸上忽然漾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容轻蔑、挑衅、极具攻击。
“师兄都歇下了,师妹怎会这个时候过来?这件白氅是师兄的吧?不如你交予我,我替你去还。”
叶凝警惕地避开她伸来的手。
一股浓郁的胭脂气息扑鼻而来,甜得发腻,激得她鼻腔发痒。
“阿嚏——”
慕婉脸色骤变。
一个喷嚏打出,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叶凝自知失礼,正想认个错,好将事情揭过,抬眸间,却见手掌如疾风般挥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叶凝被这一掌打得偏过头,火辣辣的痛瞬间从左侧脸颊蔓延开来,让她脑子白了一瞬,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回击。
慕婉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一把钳住那只纤细的手,反手一挥,在身后布下道结界,不急不缓地从她手中抽走那件鹤氅。
鹤氅的衣袖上绣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鸟雀,五彩斑斓,在一片雪白中格外醒目。
她一眼就看到了,毫不犹豫地用灵力将它划得面目全非,冷声道:“凭你,也配穿师兄的鹤氅?”
叶凝被死死按住手腕,却依旧挣扎着,想将鹤氅拿回来。
鸟雀是她亲手绣上去的,为了遮掩袖口一点洗不去的污渍。
这些用于纹绣鸟雀的丝线是用仙云所织,再以霞光染色。仙云轻柔易碎,极难纺织,她陆陆续续织了一年多,攒下的丝线也只够用来绣这一只鸟雀。
眼看着要被慕婉毁去,叶凝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一遍遍怒吼着:“放开!你放开我!”
揽月阁灯火已熄。
楚芜厌喜静,除了迎风并无人贴身侍奉,就连负责洒扫的仙侍也只寥寥几人。
眼下熄了灯,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慕婉根本不怕会有人发现结界,刺耳的笑声中满是有恃无恐:“放?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揽月阁突发戾气那晚,段师弟在我膝盖上扔了两张符纸,可让我疼了好几日,不如今日我还给你吧!”
叶凝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慕婉的丹药,她体验过太多次。
几乎每一次都给她留下深刻的阴影,让她仅闻之就色变。
她心里清楚,要想活命,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