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两个时辰,叶凝才听到木窗被撞开的声音。
她立马起身去迎。
青羽扑腾着翅膀落在伸出的手腕上,不等她说话,忍不住先替她委屈起来:“主子,你以后还是别喜欢他了,好不好?”
叶凝愣住。
能让青羽说出这番话,定是师兄说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长睫簌簌一颤,即便知道他的话不中听,依旧问道:“师兄如何了?”
回想起楚芜厌的神色和语气,青羽就恨自己方才怎么没啄他几下,顿时神色愤愤,嘴下分毫不留情面:“还不是同之前一样,比冰块冷,比石头硬,还说您给他写信是无用之事。要青羽说,他才是无用之人——”
“青羽慎言。”
叶凝急忙打断。
虽说天音阁偏僻幽静,又有结界层层相隔,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楚芜厌在仙族名声显赫,若这话被人听了去,青羽还不被拔了鸟毛,丢进油锅里炸?
青羽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抖了抖毛,将脑袋插入翅膀底下,缩成一个球。
叶凝便抬头望向窗外的天。
漫天铭文闪烁,遮盖住星月的光辉。
揽月阁那晚,她分明听到了那一声“阿凝”,也在昏迷前瞧见了他眼中的关切。
青羽不会骗她。
可师兄又是为何?
叶凝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头绪。
可不管是什么,她都得从这个结界出去,亲自去找师兄问个明白。
*
天边乌金西坠,流金与赤红交织,仿若给漫天云霞燃了一把火。
叶凝站在窗下,仰头看着赤红的天色一寸寸暗下去,直至被头顶逐渐亮起的结界替代。
又过了一天,已经七日了,师尊还没把她放出去。
刺目的铭文晃得她心神不宁,叶凝一咬牙,将五张新绘制的符纸一股脑儿都甩了出去。
夜风倒灌进来。
符纸皆被吹回屋内。
叶凝站在原地,身体微僵,搭在窗台上的手几乎要嵌入木窗内,她忍了忍,没让心中的烦郁爆发出来。
青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的神情。
暖黄色的烛光落在她脸上,将她藏于五官之中的情绪都柔和了些许。
叶凝垂下眸子,重重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转身去捡散落在各处的符纸。
青羽便帮着她一起。
不出片刻,它突然咋咋唬唬叫了起来:“主子主子,你看这是什么?”
叶凝循声望去。
小山雀正啄一张符纸,而那符纸下面好似盖着什么,蒙着一层香灰,并看不真切,只瞧见隐隐有华光透出。
叶凝心头一跳,连忙快步走过去,俯身将那东西捡起,用灵力拂去尘灰。
是一块玉佩。
通体青色,宛如凝脂,其上雕琢着一只凤鸟,凤目灵动,凤羽翩跹,似欲破玉而出。
这是师尊平日里常佩戴的物件,她再熟悉不过。
叶凝捏着玉佩,继而转头望向窗外的那片结界,片刻后,星星点点的游光浮上眉眼,让她整个人都明媚起来:“青羽,我有办法出去了!”
青羽眼珠一转,猜到了她要做什么,顿时急得跳脚:“您不会要用师尊的玉佩破结界吧?主子三思啊,要是被师尊抓住,您会掉层皮的!”
叶凝却不以为意:“不被抓住不就行么?”说罢,便立马调起全身灵力,将玉佩推向结界。
青色火舌舔舐着结界上的铭文,将其一点点燃化,不过多时,结界上便爬满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青羽不理解,怎会有人如此不为自己考虑,她拦不住,只能在一旁拍打着双翅,愤愤道:“主子,为了楚芜厌,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了,当真值得吗?”
“喜欢一个人不会计较值不值得。”
叶凝指尖灵力流转,映得她点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