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没再管他,自己去洗了澡。程钧宴在她之后进了浴室,洗过澡出来时,她正坐在床头回信息。聊天窗口上方是傅嘉珩的名字。
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像是工作汇报,傅嘉珩不定时跟她交代临风的情况。周匪浅大多数时候都回得简单,偶尔给他介绍一些国外的客户。她信任他的能力,在细节上从来不多加干涉,每次他发来长篇的信息,也只是略微看一眼,回个“收到"或者"好”。程钧宴走到她面前,身上还带着她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发尖还挂着水珠,滴到额头或是锁骨,一路往下滑。他抽走她的手机扔到一边。
屏幕倒扣在被子上,没有感应到操作,很快熄灭。他把周匪浅抵在床头,随之落下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发尖的水落在她脸上,像是眼泪。
周匪浅回应得漫不经心。
她今天太累了,没什么兴致,在心里考虑着待会儿要怎么拒绝他。称不上是吻,说是啃咬大概更合适。
唇下有些细微的刺痛,她终于推开他,大口呼吸着。程钧宴垂眸看向她。
良久,他起身回了浴室,“我去吹头发。”周匪浅"嗯"了声,滑进被子里包裹住自己。这不是他的作风,但意外地符合她的心意,她也懒得纠结他今天反常的原因。
程钧宴回到床上时,她已经快睡着了,模糊听见他说了声"睡吧”,床头的灯被熄灭。
什么都没有发生,周匪浅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迷迷糊糊感觉到他起床,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还没有亮。“家里有急事,我先回去了。”
程钧宴的理由简单粗暴,她困意上头含糊着答应,翻个身继续睡去。再醒来时就是被闹钟叫醒了。
周匪浅依旧没睡够,她睡前还想着程婉希的话,梦里都是她逼着自己喝茶的画面。
程钧宴烦不烦程婉希她不知道,但如果这样的梦再多来几次,她一定会烦。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冷水落到脸上的那一刻,周匪浅才终于清醒。她从柜子里翻出几片吐司,坐在中岛台边用作早餐来应付,又泡了杯红茶。茶水进了口,她忍不住又想起程婉希。
如果真的要和她合作,这件事只会更复杂。要周旋于她和程钧宴之间,还要应付程钧旻可能的关注和提防,光是想想就头大。可程婉希已经知道了她和程钧宴的计划,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危险了。两个选择都不讨好,热气腾腾的红茶也变得难以下咽。想得头疼。
周匪浅几口咽下手里的吐司,回房间想去拿梳妆台上的烟。没找到。
她蹙眉,到这时候才想起来,昨晚回家似乎就没看到那包烟。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退而求其次,拆了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塑料包装被随手扔进垃圾桶,她低头时才发现,桶底躺着她的烟和打火机。程钧宴不会做这种事。
那么,大概率是程嘉音干的。
周匪浅突然笑了。
这小孩虽然吵,但还不坏。
如果不是程家的小孩,她应该会很喜欢她。那天凌晨从她家离开之后,程钧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周匪浅。周匪浅也不会主动联系他。有事要给她办的时候他自会上门,她才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启同注资之后,临风全新的发展方案稳步推进。最起码从傅嘉珩给她的反馈来看,一切都很顺利。她找了个相对空闲的时间,打算约傅嘉珩见一面。那边很快回了信息:【在临风,你可以直接过来。】他倒是不避讳。
周匪浅也没什么好矜持的,跟前台报了名字,对方就直接带着她上楼。厚重的地毯吸走了大部分的噪音,整层楼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她被领着到办公室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和外面的气氛一样,又或者办公室里的氛围更凝重。周匪浅察觉到不对,视线在办公室内扫了一圈,才发觉沙发上坐着个人。是傅容安。
和上次在游轮上见面时不同,她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