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周匪浅的视线始终落在窗外,等他说完了才发表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评论:“挺好。”
“如果我妈身体好一点,我也希望她能多出去走走。”傅嘉珩愣住,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了解过周家的情况。周自明在周家破产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如今她只剩下她母亲一个亲人。
现在提起这个,他不免担心会让她想起伤心事。“抱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她:“阿姨现在……还好吗?”“在疗养院,我得空了会去看看。"周匪浅没瞒他:“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让她安安静静养病吧。”
她只能透露出一点点的信息来表现出对他的信任。但具体的,她不会相信任何人。
但很显然,傅嘉珩对她给出的这点模糊的信息非常受用。像是划亮了一根火柴,照得整个心脏都暖融融的。她告诉他这些,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愿意信任他?他愿意这样想。“怎么了?"久没听见他出声,周匪浅拍了拍他的脸。“没什么。"他说:“你妈妈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周匪浅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展笑,“谢谢。”她的手在外套的口袋外摩挲一阵,末了起身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卫生间在哪儿?”
傅嘉珩手指了个方向。
周匪浅会意,快步进去锁上门。
很干净,干净得像是没人用过。
她心里沉了一下,但还是试着翻了翻洗手台的抽屉。除了必备的日用品之外,还有一个剃须刀放在里面。她松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两个密封袋。
在抽屉面前蹲下,周匪浅小心翼翼地拆开剃须刀。里面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胡渣。
她把胡渣一股脑地倒进密封袋里,又找了根棉签沿着刀口擦了一圈,放进另一个单独的密封袋。
仔细封上口,她把两个袋子一起装回外套口袋里,从卫生间里出来。傅嘉珩靠在沙发上发呆,见她出来了立马跟着站起来。“我回去了。“她说。
“不再待会儿吗?“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出这句话,脱口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周匪浅低头看了眼腕表,“不了,你早点休息吧。”“我送你?"他跟着她到门囗。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她摆摆手,拎上被自己扔在门口的包。她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傅嘉珩也不好再坚持。他送她到门口,在她转身欲走之际拉住她。他只是想起了那枚留在杯口的唇印。
遵循着本能,傅嘉珩低头吻她。
轻轻的,带着温度的唇擦过,像是被晚风吻过。周匪浅没反抗,任由他在这转瞬即逝的吻后抱住她。傅嘉珩的脸埋在她颈窝,却还是小心着没让她承受自己身体的重量。借着一呼一吸小心留存着她发间的香气,他觉得自己像只偷食的老鼠。“浅浅。”
“嗯。”
“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似乎是怕她拒绝,他又很快补充:“不是和程钧宴那样,我不会逼你的。只是……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算是偷偷踩了程钧宴一脚吗?周匪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她推开他,手上带了几分力。
被她这样突然地推开,傅嘉珩有些错愕。
可周匪浅望进他的眼睛,“可以。”
“可以在一起?”
“可以考虑。”
不是最理想的答案,但傅嘉珩依旧非常满足。他重重地点头。
“如果你那时候还愿意的话。"她说。
“无论如何我都愿意。”
周匪浅没说话,背过身去按电梯,连再见也没说。待她离开,傅嘉珩才又进了家门。
桌上,给她倒的水还剩下大半杯。
杯口的唇印还在。模糊的,脆弱的,几乎轻轻一擦就会消失的。傅嘉珩盯着那唇印看了一会儿,脑中是刚才柔软的触感。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