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8
信封没有封口，沿着折痕打开，周匪浅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是一叠照片。
比她想象中要重，尽数落在手里时险些没拿稳，她的手沉了一下。最上面的那张是黑白的，画质也称不上好。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与傅嘉珩相似的眉眼，气质温润，与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相得益彰。
这就是孟美珍了。
身旁的男人身形挺拔，年轻的面孔意气风发。不难认出来，这是傅文朝。孟美珍挽着他的手臂，上半身亲昵地靠向他。两个人站在河边，身后的景象被虚化,看不真切。照片定格在两人都看向镜头的那一刻。孟美珍笑靥如花，身旁的男人嘴角亦有淡淡的笑意。
换作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恋人。周匪浅挑眉,继续看剩下的那些照片。
这厚厚一叠照片的主角都是这两个人。身后的景色换了又换，两张面孔也随着景色的转变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直到最后一张，傅文朝罕见地没有看镜头，而是转头望着身旁的孟美珍。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是在傅嘉珩出生的那一年。周匪浅心里的猜测又深了几分，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反驳的声音压下去。她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照片的边角，把其余的都搁在桌上。包厢里沉默了许久，她开口：“就这些了？”“什么叫′就这些了？“程钧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道：“光是找到这些照片，就花了我不少工夫。”
“但这些东西除了证明孟美珍和傅文朝很早就认识之外，还有别的意义吗？”
她撇撇嘴：“我以为你这么着急把我叫来，是想给我点什么更有力的证据。”“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完的。“程钧宴起身，把桌上的照片重新装进信封，“我会继续留意的,有消息随时通知你。”
末了，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里那张也给他。周匪浅把照片递出去，跟着站起来，“没别的事了？”他摇头，把沉甸甸的信封塞进她包里，“先这样吧，还得去我妈那里接嘉音。”
两个人慢悠悠出了包厢，往楼下走。
“她还在你那儿？"她侧头问。
“我姐还没回来，我妈没心思管她。”
程钧宴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肩颈，“说是看见她就想起我姐那糟心事。把人送过去的两个人都黑着脸，看着烦。”周匪浅不作声，继续安静地听他抱怨家里的琐事。“今天出门的时候，她还问我是不是要来见你，差点要跟着我一起过来。”他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那种周匪浅曾经难以想象的、近乎无可奈何的表情，终于在程钧宴脸上清楚浮现。
他蹙着眉，仿佛照顾外甥女是比拿下临风还要头疼的任务。周匪浅稍稍走快几步到他前面，没让他发现脸上忍不住的笑意。她开了车门钻进车里，降下窗户冲他勾勾手，叫住准备离开的人：“过来，有事跟你说。”
程钧宴回头，俯身趴在窗框上，耐心等她开口。靠得太近，周匪浅甚至能看清他眼下的两团青黑。想来照顾程嘉音的这几天确实让他身心俱疲。但她还是要让他去做：
“你去帮我搞点东西。”
程钧宴听罢终于抬了抬眼皮，示意她说下去。她把嘴唇贴到他耳畔，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柔软的唇瓣擦过耳廓，程钧宴的心里被勾得痒痒的。或者说，她说过的话比这短暂的触碰更让他兴奋。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无奈地拍拍周匪浅的头，“我是你老板，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不试试怎么知道？"周匪浅冲他笑，“你没问题的，对吧？”她在用他曾经说过的话回复他。
程钧宴盯着她扬起的唇角，突然笑了：“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难缠了。”“跟你学的。”
她的笑容放大，似乎把这视作了一种夸奖。程钧宴拿她没办法，起身之际在她勾起的唇角吻过，“行，没问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