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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匪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的心像个被扎破的气球,先前对傅家内部那点恶意的想象,随着气球炸裂时嘭的一声,尽数转化为一种对他的无奈。倒没有对他的感激或是心疼,她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任何的问题。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会揭露什么、会伤害谁,她一概不在乎。

只是傅嘉珩对她的信任,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他抿唇,接着说:“其实很多事情大家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何况是你。”“只要你没有对我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那一切都可以再说。”周匪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吟许久,她问:“怎么才算是无可挽回?”“家破人亡。”

她笑了:“我不会这样对你。”

“嗯,我知道。"他的语气比她本人还要坚定:“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会这样。“那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样?”

周匪浅追问。

这问题比之前那个好回答得多。

傅嘉珩只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虽然你好胜心很强,但从来不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取胜。”

“你记不记得,以前念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竞赛。你会把你的东西借给我,哪怕对当时的你而言,我也是竞争对手之一。”周匪浅没说话。

她以前的确信奉公平竞争,但时过境迁,这条原则对她而言就像个笑话。公平竞争只对文明人管用,而这个社会上的绝大多数,都是为原始的野心而驱使的野蛮人。

她不跟他们讲公平,反正他们从来都不在乎这个。没有人再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在茶馆里静静地坐了良久。直到周匪浅的手机震动。

她扫了眼屏幕上的信息,起身对傅嘉珩道:“我叫车送你回去吧。”

他正发呆,被她的声音突然打断,愣了一下才抬头,“你呢?”

“这儿的老板和我认识,听说我过来了,想找我聊聊。”周匪浅扬扬手机,送他到门口。

这家茶馆不对外开放,只用于接待一些重要客户,配备了汽车以便接送。她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不久就有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回去吧。"她跟傅嘉珩挥了挥手,“下次见。”“好。”

走到车旁,傅嘉珩突然停下。

晚风是闷热的,拂面带着沉重的热气。

周匪浅额角的头发被吹得扬起,那条精心藏起的伤疤短暂地暴露在外。傅嘉珩回身,在她抬手要把它再次藏起来之前,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没有别的言语,仿佛只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动作。他上车,从茶馆离开。

周匪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被风吹得有些晕乎乎了,才回到茶馆。一边上楼,一边重新整理好额头边的碎发。她还是更习惯于把这条伤疤藏起来。

即便有的人早已知悉它的存在。

行至走廊尽头。

这一次她推开了左边那扇门。

程钧宴对门而坐,听见开门声,抬头与她对视一瞬。“这么久。"难得的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事实。“送他走,耽误了一会儿。"周匪浅自顾自坐下。程钧宴起身走到窗边。

窗边的竹帘是拉上去的,透过窗上复杂的雕花,楼下的景象一清二楚。他的话里没什么情绪,“在楼下依依惜别,确实挺耽误时间的。”“别这么说。"周匪浅讨厌他这副口吻。

“这是事实。”

他指指戴在右耳的那只耳机,“你们刚才在隔壁说的那些,我可都听见了。”

窃听器是一早放进去的,周匪浅知道。

她没想到傅嘉珩会给她那样的答复,却很清楚这样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程钧宴坐回道她身边,“你是怎么想的?”“傅文朝给的方案太急迫,短时间内…”

“我不是说这个。”

他打断她,摘下耳机扔到桌面上,“我是说傅嘉珩。浅浅,你是怎么想的?”

周匪浅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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