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与你说,那沈洗流放岭南,陆明今日也上朝了,听说太子爷让他牵头江北赈灾,这差事要是办好了,就擎等着升官发财了!”
说到陆明,小侯爷沉吟几分,道出心中疑惑:“我一直觉着那陆明有些奇怪,按理说你俩都心心相印了,但那天你要回那封信,他只是有点愕然,却一都没问,这不大符合常理啊。”
云棠微微蹙眉,回想那日场景,确有几分不对劲。但她当时被太子爷冲昏了头脑,无暇顾及到此。“若说是畏惧上权,不敢言语,倒也罢了,但他都敢单枪匹马捅了江北官官相护的天,还有什么不敢的。”
“或许是在给我留颜面,"云棠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个可能。但若真是这个因由,她更觉自己不是个东西。特地送了香粉、信件,又让人请他来寿宴相会,却害得他无端落水,差点丢了性命。
后头又上门取走了信件,权当无事发生,这般行径和流氓也相去不远了。“兰香,去取些银票过来。”
陆明好歹是朝廷六品官,却还住在庆贤胡同里,家里就两间房,一间给自己,一间给仆从,他连间正经书房都没有。“我不方便出去,你找牙行给陆明挑个宽敞些的院子,别说是我的意思,”她接过银票递给小侯爷,想想又嘱咐道,“你也不能去,还是请华姐姐帮忙办吧,她与陆明是远亲,身份也合适。”
“华儿哪有这工夫,我等会出宫捎带手的就办了。"小侯爷道。云棠摇摇头,“不成,你与陆明非亲非故,太子立时就知道是我的主意,万一他起了歹念折腾人家怎么办。”
小侯爷抖着肩膀,他不想笑地,实在是忍不住,“太子爷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至于嘛。”
云棠抄起那绷布就往小侯爷脸上扔,“你看热闹不嫌事大了,是吧!”“我如今日日悬心,你不能两肋插刀也就罢了,还上门来嘲弄我!”“想想真是后悔呀,小时候我就不该替你打架出头,我要是不替你打架出头,下巴尖上也不会留这个疤。”
“这个疤…”
“行!行!”
小侯爷被念得头大,“我去跟华儿说这事,保证让陆大人住得舒舒服服,公主您看行不?”
“行。“云棠满意了,收回那块绷布,拿起针线,叹了口气,继续静心养气。“公主,清月姑姑又让人送了两盆建兰。”兰香领着两个手捧绿色兰花的宫人,走到窗边,放在旁边的高几上。翠绿的兰花枝叶舒展,阳光和煦地为其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配着扇形的窗柩,生成一幅是清新而雅致的窗景。
刚刚能静心养气的云棠却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就站了起来,长长的衣摆划过绣墩,一路飘着往窗边去。
只见她拿起搁在旁边的剪子,一顿咔嚓,花叶零落,转眼就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太子爷人虽没有来,但一天天地往她宫里送这遭瘟又晦气的兰花。这人就是不想她好过!
“咚”地一声,扔了那剪子,眼冒火光地走了回来。小侯爷目睹这一幕,嘴巴张成个半圆。
啊这…不是说,事缓则圆,越是艰难的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看什么!”
恶狠狠,跟只被踩了尾巴的急兔子般,逮谁咬谁。“这就是你方才说得沉得住气?”
云棠端起茶盏,仰脖饮下一大口,那被太子爷拱起来邪火略略下去后,才道。
“有些气不撒出去,伤身。”
小侯爷摇着头哼笑几声,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太子爷碰上你这块硬骨头,日后有苦日子要过喽。”
“这几日我又深入地思索了一番,太子生出这样的邪念,我应当要担些责任的。”
云棠细细与小侯爷道来,“你看,自我进宫后,就与东宫走得很近,总是在他跟前晃,一道用膳、起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免得晃出心魔来。”她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换位而处,若陆明这等青峻之人时时与自己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