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练!”
为了让柳月牙练字,顾危把书案贡献出来,自己则坐到旁边美美地吃起金钱肚。
每当柳月牙握笔姿势不对,他就敲敲桌面,直直地盯着她。
到后来,就算顾危不敲桌子,柳月牙都开始幻听了。
最后来书房解救柳月牙的还是秋意。
五婶婶又吃不下东西了,派人来请柳月牙过去坐坐。
柳月牙简直夺门而出,只撂下一句“我晚上回来再写!”
顾危其实也没指望一个初学者能有多大毅力,他对柳月牙这么严格,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谁曾想,柳月牙竟真的坚持了快两个时辰。
他走到书案前翻看那一叠厚厚的宣纸。这种纸又叫镜面笺,制作工艺复杂,一张纸就要二两银子。
这两个时辰的功夫,柳月牙就花掉了二百两银子。
好在那个“一”字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慢慢变得像模像样起来。
或许只要给柳月牙时间,她真能写出一笔好字?
顾危头一次感觉自己想法荒唐,顾持安,你难道忘了,你一开始是要让她知难而退的?
半晌后,顾危踏入了药庐。
药庐当值的是几位年轻的侍医,他们一见顾危过来就紧张,生怕这位顾大公子又有哪里出了毛病。
他们治不好不要紧,怕就怕大公子发病,他们会小命不保啊。
但今日顾危显得格外平和。
他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是。”几人知趣地退守到门口。
顾危久病成医,加上练武需要用药的地方多,他现在的医术可以说顶得上半个大夫。
半个时辰后,顾危离开了。
侍医们进去后,在药罐里闻到了红花当归膏的气息。
这膏药需要用到红花、当归 、川芎等,涂抹在手掌上,可以缓解酸痛和麻木。
这药膏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配,大公子至于自己跑过来吗?
……
去五房的路上,柳月牙感觉浑身都快没力气了:“这读书人的事,比我在菜园里干一天都累。”
秋意看着柳月牙一脸疲倦,忍不住有点心疼。
她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问:“你这又是何苦呢?”
“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嘛。我小时候村里还没有学堂,我想学也没有人教我。现在不学白不学。”柳月牙揉着麻木的手指说,“日后我可是要开酒楼的,那我不是要学会写菜单,学会看账目?这些都得认字,不然叫人蒙了,我岂不是亏死?”
秋意听得目瞪口呆:“你都想得这么遥远了?”
“遥远吗?等一年之期到了,我的酒楼就能开起来了。”这是柳月牙最大的盼头。
柳月牙每天做这些吃食,也不是白做。
一方面能和顾家人处好关系,另一方面顾家人都等于是帮她试菜的。
只要她做的菜,能让这群最富贵最懂享受的人满意,那绝对错不了。
顾危没想到柳月牙从五房回来后,当真又去书房练了一个时辰。
以往晚上睡觉,柳月牙总是会翻来覆去磨蹭一会才睡。
偏偏今天老实,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顾危下了床,走到柳月牙跟前看着她。
半晌后,他把白日配的红花当归膏取出来,细细地涂抹在柳月牙握笔的那只手上。
只是分明涂完了,握着的那只手却有点不愿意放开。
她睡着的时候,与平时完全不同。很安静,很温柔,倒真的像个大家闺秀,却少了她特有的那份活泼热烈。
“饿啊……”柳月牙突然开口说起梦话。
顾危回过神后想把手收回来,谁知道柳月牙抱住他的手哐当就是一口。
饿啊,烤鸡真好吃啊,就是没放盐。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