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跃几下,轻松攀上树梢,看到坐着木质轮椅出来的宋玉洛时,眉头狠狠一皱。居然不是小兔子。
宋玉洛一出来,不远处便有一辆马车直奔而来。驾马的两个青壮男子都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点特征,宋玉昀坐于马背上冷冷看着他们警惕的将黄金和银票检查了一遍,随即就想把宋玉洛送到马车上他身侧的侍卫当即拔刀上前拦住那两人,“先交代三姑娘人在何处。”其中稍微高一些的那个青年看向宋玉昀,哑声道,“往回走一刻钟,小余山的半山腰有一座破庙,就在那里。”
宋玉昀锋锐的眸光望着宋玉洛,语气微冷,“你们要么留在这里等到阿姣被找到,要么留下一人带路。”
“不行!"宋玉洛不答应,随意一指,指向矮一些的那个青年,“让他留下,我要先走。”
“姑娘,我来留下。"高个儿青年恭顺的俯下身,压低声音,“师弟会带您去寻师父。”
留下的人等于被抛弃,但宋玉洛不在乎,只要有人能将她带走就行。矮个儿青年驾着马车离去,宋玉昀漠然看着高个儿青年上了原先宋玉洛所乘的马车,瞥一眼宋玉洛离去的方向,低声吩咐身侧侍卫两句,而后调转马头,沉声下令,“去小余山。”
马车牯辘碾过地面的声音渐远,裴衔轻盈一跃从树上跳下,想起方才那些匣箱打开之时瞥见的一抹金灿,剑眉微蹙。宋玉昀为何要送宋玉洛离开,甚至还以金银相赠?沈樾拍着微脏的衣袍朝他走来,“既然和三姑娘没关系,咱们莫要耽搁时间了,去猎场罢?”
裴衔利落飞身上马,漫不经心扯动缰绳,“走。”大
黑暗之中,手脚被绳索紧缚动弹不得,被迫咬着口中的布团,呼吸间满是木头夹杂着和土腥的味道,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唯有自己浅弱的呼吸声和土石酒落在木板的声音格外清晰。
数不清落下了多少次土,只知每当一坏土不紧不慢地从头顶上砸下来时,刺耳难忍的声响会惊得缓慢跳动的心脏狠狠一下紧缩起,五脏六腑难受得让人想蜷缩起来。
空气渐渐稀薄,微弱的窒息感涌上来,身下的木板冰冷坚硬,寒意从后脊蔓延到僵硬的身体各处。
阿姣目光无知无觉的涣散着,无神的望着漆黑虚空,命运真像是一场恶劣的游戏。
当年她被拐后险些病死,被林府买走给烧傻的小郎君冲喜做童养媳,以不是主子更不是奴婢的身份跌跌撞撞活到十岁,以为余生便是如此。直到在小郎君意外溺亡后的第四日,她一如此刻这样被人捆着手脚封进棺材。
填坟的土一坏杯落下,鼻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腐烂尸臭,棺木的味道里夹杂着些许土腥气,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可她被大红盖头堵着嘴巴,绝望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沉闷的轰隆隆的闪雷声震耳欲聋,好似再替她悲鸣一-谁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她。
又一坏土石砸落,挂在眼尾摇摇欲坠的泪珠落下,望着头顶那一片漆黑,阿姣眼底满是不甘自嘲,被姚阿爷救回来的这条命终究是没能走太远。还好,谷雨被当作迷惑阿兄的诱饵已经毫发无损离开,她没有连累到她③此念刚起,头顶忽然传来痛呼惨叫声,阿姣涣散的意识倏地回笼,隔着木板和泥土听见闷糊不清的混乱声,空洞的眸子渐渐聚焦。很快棺钉被撬开,有人凶狠又蛮横的连踹几下棺木,黑暗的视野里顷刻间被踹出一条窄窄光亮缝隙。
一股清风涌入沉闷的棺木里,清爽的草木香过后是那股熟悉的馥郁沉贵的木质香。
下一瞬,一双俊美肆意的眉眼从缝隙之中显露出来。少年望着她,如同寻到宝藏一般挑了下眉头,再度推开一点空隙,极为倨傲的勾起唇,“看来是我先找到了你。"2他身后是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灿阳,翠郁的树冠在微微摇晃,好似是寻常平淡的一天。
阿姣怔然与他相视,无数不安和恐惧消失殆尽,无法克制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