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不是刚被府里的人接走吗?”宋玉昀的心骤然沉下,“谁接走的?”
“是老太太派人来的,才走呢。”
……“祖母绝不会主动接阿姣回府。
宋玉昀毫不犹豫扯下自己腰间的大理寺令牌扔给护院,“三姑娘极有可能被人劫走了,眼下京州只剩西城城门未关,你们立刻去城门处守着,遇见可疑之人直接拿我的令牌搜查。”
“有人问起只说宋府里进贼丢了贵重之物,切莫将三姑娘被劫之事透露出去。”
说罢,他调转马头直向宋府奔去。
唯一和阿姣有恩怨的就只有宋玉洛一人,而他才将宋玉洛的罪证悉数上交官府,此事爹娘都还不知晓,祖母更不可能会为了宋玉洛把阿姣接回去劝说留情,此事八成是因宋玉洛而起。
宋玉洛,玉面郎君眼底掠过一丝杀意,好一个宋玉洛。<2宋府,灯火通明。
宋二爷听宋玉昀问及宋老太太是不是已经歇下,剑眉微蹙,“你祖母一向睡得早,这两日被你气得头晕,天没黑就关门谁也不见,这么晚了你又想寻她作甚?″
他警告道,“你祖母身子不好,就算是想分家也莫要闹得过分,到时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你在朝中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宋玉昀心中的猜测已经彻底确定,眸光冰冷,怒意在心底翻涌而上。他念及爹娘对宋玉洛还抱有十多年的情分,给宋玉洛留了几分情面,让她主动向爹娘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想到她居然第一时间安排人去劫持阿姣。他强压住杀意看向宋二爷,“就在方才,宋玉洛让人以祖母的名义将阿姣带走了。”
话罢,留下被震惊的宋二爷,旋身径直去寻宋玉洛。连翘等人未被放出,宋玉洛还在景和院的偏院住着,宋玉昀跨进圆月门时,就见她正坐在木轮椅上静候。
看到一袭月白长袍的冷面郎君裹着怒气而来,她阴郁的眸子抬起,讥笑,“阿兄反应倒是挺快。”
一向冷淡漠然的兄长此刻满目凌厉杀意,“你将阿姣藏到何处去了?”“阿兄急甚,我还舍不得让她死掉。”
宋玉洛落在膝上的手紧攥成拳,眼底毫不掩饰的不甘,恨恨质问,“宋玉姣走丢时也就三岁而已,你我这十几载的兄妹情分,竞还比不上和一个小稚童的三年,明明我也是你的妹妹,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为何一定要毁了我?!”她一旦被官府问罪,定会牵扯出身为疯马之祸主谋的张云瑶。宋玉洛见识过张云瑶的手段,若遭张云瑶记恨,没有宋府庇佑,她的下场只会生不如死。
她已经被逼进了绝路,唯有反抗才能自保。宋玉昀眼底隐隐透出几分厌恶,“你是你,阿姣是阿姣。”“你被爹带回府的第二年,将阿姣的玩物装进木箱假意收起保存,却又故意放在漏雨的阁楼里被夏雨淹得发霉,娘亲心软没有责怪你,于是你第三年几番装病央求娘亲将玉洛之名赐给你,岁安院尘封了五载,你清楚爹娘不会答应让你住进去,便跑去哄祖母下令,让爹娘不得不应,你的心思我都知晓。"<1她小小年纪心思极深,不甘做一个养女,企图成为宋府写进族谱里的宋玉洛,更想要抹除阿姣的存在,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就算阿姣没有回来,我也会让你离开宋家。”
没想到宋玉昀竞会知道她做过的那些陈年旧事,宋玉洛那张温淑的脸顿时显出几分狰狞。
“玉昀!玉昀!”
身后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宋玉昀回头,就见宋二爷和二夫人焦急而来。二夫人目及宋玉洛满脸恨意怨怼之色心口骤然一颤,难以置信,“玉洛,你真对阿姣动手了?”
“是你们将我逼至绝境,阿兄甚至不顾半点兄妹情分直接将罪证交给官府,我自救不是理所应当?”
听闻罪证二字,宋二爷彻底沉下脸,“你果真处处针对诬陷阿姣,宋家锦衣玉食养育你十二载,即便阿姣回府,也不少你半点疼宠,你难道一丝一毫的感恩之心都